能硬着头皮上了。
正在房里吃着丰盛的午饭,方极到了,看着满桌佳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眼巴巴看着贾琮胡吃海喝。
贾琮瞟了他一眼,道:“坐下一起吃点?”
“卑职不敢。”方极忙拱手道。
“吃!”
“是,谢大人恩典。”方极忙领命用小半个屁股坐下,小心翼翼夹着面前的菜。
贾琮也不理他,风卷残云开动。
方极见贾琮自顾自吃饭,外加饭菜味道确实鲜美,也大起胆子狼吞虎咽起来。
两人很快吃完饭,小丫头送上盥盆、布巾、漱口的茶水。
方极战战兢兢用完,咕嘟一声把漱口水喝了,见旁边小丫头抿嘴微笑,顿觉尴尬,知道失礼了。
贾琮大乐,嗤笑道:“土包子。”说完漱了口,饮了茶。
“卑职出身寒微,让大人见笑了。”方极道。
“我笑个屁,南镇抚司那鸟样,我还笑得出来吗?”贾琮冷哼道。
“是是是,卑职等无能,让大人烦心了。”
“行了,少在我面前装蒜。方才我去陛见,皇上说了,一没钱、二没人,让我整顿锦衣卫,方千户你也是锦衣卫的老人了,何以教我?”
方极肃手道:“回大人,卑职以为,要重整锦衣卫,必先重整南司,要重整南司,必先施恩立威,凝聚人心。”
贾琮道:“银子的事儿好办,弄不来我自掏腰包。我想问的是,日后如何应付锦衣卫高层和北司的打压?”
方极笑道:“此事大人勿忧,卑职苦思数年,要想制衡北司,除了东厂之外,也就只有朝堂衮衮诸公了。”
贾琮皱眉:“你们锦衣卫的名声可不好,文官凭什么帮你?”
方极纠正道:“回大人,是咱锦衣卫名声不好。”
“……”贾琮苦笑摇头,道:“说。”
“是。自太祖以来,锦衣卫便是天子亲军,设立初衷就是防止文官专权独大,违法乱政,官官相卫。
故而咱和文官永远尿不到一个壶里,除非锦衣卫给文官当狗,可这一来就对不起圣上了。如今却有一个好机会,让文官心甘情愿的帮咱。”
“什么机会?”
“这数年来南司破败,北司一家独大,猖獗难制,勒索士绅官员权贵就是他们最大的财路,京官、勋贵少有不被勒索的,少则数百两,多则数万两。
除了军机大臣并王爷们外,其他人几乎无一幸免,即便贵府也被讹了不少银子。”
“嗯?猖狂至此?枢臣竟会忍气吞声?”
“没办法。北司往往查到某个官员或勋贵的不法罪证,既不逮捕也不上报,只派人上门投个贴,请他协助调查,其人只能乖乖就范,破财免灾。”
贾琮点头道:“果然是发财的好路子。犯法的人做贼心虚,岂敢和北司抗衡?”
“就是这个理儿。大人想,如今的官员、权贵有几个屁股干净的,只要肯查,一查一个准。
若只是勒索倒也罢了,太上皇退位后,今上又不待见厂卫,为维护权威,北司难免勾结东厂,大兴冤狱,陷害官员,诛杀异己。”
“皇上不管?”
“不是不管,是不便管。厂卫绕过今上,直接去宁寿宫请旨,抓人杀人,皇上也是爱莫能助。当然,也未必是冤狱,被抓的人九成九屁股都不干净,可是文官们喜欢称为冤狱。”
“嗯,说下去。”
“大人乃世所公认的天下
因此,卑职相信,不管新党、旧党、无党,都巴不得看到咱锦衣卫内斗,斗得越凶,他们越高兴。
故而,一定会在朝堂之上声援大人,只要朝堂上的声势起来,陛下就可以乘势扶持南司,压制北司。”方极沉声道。
贾琮沉吟片刻,道:“说的不错,老方,你小子是个人才。”
“卑职不敢当大人夸奖。”
“现下南司在神京里还能够召回多少人?”贾琮道。
“回大人,据卑职掌握的情况,除去今儿大人见过的那些人外,应能召回300余精干的总旗、小旗、校尉,个个都是一腔热血的忠烈汉子,只要大人决意重振南司,他们不惜一死。”方极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