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情势如何?”
贾琮看向牛继宗,后者忙道:“方才侯孝康、蒋子宁、谢鲸、戚建辉等人已派人回报,皇城皇宫各门叛军见屠斐等人首级,尽皆归降,目前四道皇城门、四道禁宫门皆被我等把守。”
贾琮道:“陛下,如今内城还有许多叛军不知大势已去,仍在肆意劫掠烧杀诸家忠良府邸。
臣请率锦衣卫所部并六千降军,出宫平乱。宫中便请诸位勋贵镇守。”
熙丰帝道:“善。速去平乱,先解了诸位爱卿后顾之忧要紧,要带什么人去,你便宜行事罢。”
“谢陛下天恩。”众人心中都十分感动,忙拜下道。
贾琮道:“如此臣点几员将领,随同平乱。锦乡伯韩毅、长安伯陈克、临川伯卫宜并诸位世子,随我击贼!”
“末将得令!”众人齐声拱手道。
“启奏陛下,神武大将军快不行了,求见桓侯一面,交代后事。”一太监匆匆进来禀道。
熙丰帝叹了口气:“桓侯,去告诉冯卿,请他放心,朕必不负他一腔忠勇。”
“遵旨。”贾琮答应一声,随太监匆匆赶到乾清宫偏殿。
见冯唐躺在一张小榻上,面白如纸,气若游丝,胸腹间缠着白色绷带,隐隐沁出鲜血,旁边一个太医束手无策,只是摇头叹息。
冯紫英跪在榻前,双目通红,泪流满面,强忍着悲声,道:“桓侯……”
贾琮摆摆手,道:“世伯他……”
冯紫英擦了把眼泪,摇了摇头。
贾琮过去坐在榻边,握着冯唐的手,唤道:“世伯、世伯,贾琮来了。”
冯唐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看到贾琮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轻声道:“侯爷,老冯我……是不成了,幸得你在,咱……总算打……打赢了。”
贾琮也不故作小儿女态,更不虚言安慰,只是紧握着他手,沉声道:“世伯,你于我有恩,有何未了之事,但说无妨,琮竭尽所能也要办到。”
当年冯唐专门安排了枪棒教头王进教授他武艺,才成就了贾琮的今天,故贾琮对他自与别个不同。
冯唐欣慰一笑:“能与桓侯……结识,老冯幸甚。”
说着看向一旁跪着的冯紫英,道:“我只有这个不成器的……犬子,只求侯爷……念着以往旧情,多带挈他……”
贾琮忙道:“世伯放心,我与紫英本是同袍,情若兄弟,日后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侯爷这句话……我就放……”冯唐一语未毕,手一松便溘然长逝。
“爹爹!”冯紫英哭喊道。
贾琮默哀片刻,率众出来,见冯紫英、卫宜眼眶红红的,神色哀痛。
因说道:“卫世伯、冯世兄节哀。我等勋贵吃的便是这碗饭,能死于沙场,为国尽忠,死得其所矣,想来冯世伯、若兰兄在天有灵,见我等大功告成,也当含笑。
此战过后,陛下自有封赏,也可告慰英灵。”
“桓侯说的是。”两人强抑悲痛,拱了拱手,沉声道。
“废话不说了,众将听令!”贾琮喝道。
“末将在!”众人齐声道。
“韩毅、陈克、卫宜各领两千人,分为左中右三路,配合步军统领衙门、五城兵马司,速速戡平叛乱,保护各家府邸。
若有险情,以焰火传讯,雷泰、空性、解辉带缇骑各处支援,不得有误!”贾琮道。
“末将得令!”众人领命分头去了。
如今贼军败局已定,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贾琮归心似箭,带着亲兵飞奔回宁荣街,隐约看见府邸门口已有许多锦衣卫守着,心中有些不安,忙飞马过去。
“何人纵马!还不停下!”前方有人喝道。
“是我!”贾琮道。
“卑职参见大人!”荆参、席应两大千户忙迎上来见礼。
看着眼前的南北两司缇骑千户,并满地尸体,贾琮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
缓缓问道:“我家中……”说到一半竟不敢说下去,生怕听到天崩地裂的信息。
“大人放心,公主殿下、老太太并诸位夫人、姑娘都无恙。”荆参十分有眼力见儿,忙大声道。
席应生怕被他抢了功劳,忙道:“大人放心,卑职等守在此地寸步不离,已尽歼了来犯之贼。”
他十分精明,把事情顺序掉了个个儿,好似早已守在此处一般,而不是后来捡便宜。
贾琮松了口长气,心中狂喜难禁,直比当了皇帝还高兴,道:“好好好!算你们头功一件,本督重重有赏!庞先生何在?”
荆、席二人大喜,慌忙拜倒:“此乃卑职分内之责,不敢居功。庞先生在书房看书,也毫发无损。”
贾琮翻身下马,大笑道:“好!本督赏罚分明,不须再说。”说完已飞奔进去。
“老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