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眉眼恬静,“妹妹病了,本来这样礼物该昨日就给你的。但是又怕太后知道横生事端,就只好今日给你了。只希望这样礼物能让妹妹快点好起来。”
姜木捧着血佛经手足无措,“容姐姐……你……你……”
容贵妃道,“自小我便被所有人教导要稳重端庄,任何真实想法都需要隐藏起来,只要我的有礼待人。”
“我知道,妹妹上次劝诫我,却被我不冷不热的敷衍过去,妹妹定是生我气了。”
容贵妃握住姜木的手,姜木的手还是那样温暖。
“妹妹别怪我敷衍,也别怪我欺骗你。”她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躲避目光,“可是惊喜说出去,就要大打折扣了。”
“我这么多年来饱读诗书,爱陛下难开口,喜胞弟惧直言。如今再遇到妹妹,我再也不想藏着掖着了。”
“只希望,妹妹有我这样礼物,能快点好起来,一生平安喜乐。”
姜木难言,瞳孔倒映出容贵妃的模样。
容贵妃的脸色更差了,毫无血色。
“容姐姐……”
容贵妃摇摇头,站了起来,“时辰到了,我还要去寿安宫伺候母后喝药,还望妹妹莫怪我失礼。”
姜国的礼数是内敛的,收着藏着的。
哪怕姜国成原国,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朝中官员全是如此。
容贵妃像是从未如此诉心过,那张脸通红无比,不等姜木回过神来就匆匆告辞离开。
镜水艳羡,“识字真好,镜水也想要写血佛经!”可是随即她忧愁道,“可是娘娘没病,要是容贵妃知道会不会生气啊?”
时春也说,“容贵妃昨夜去寿安宫,据说还被太后娘娘遣出来,想来心情正难受。不过知道娘娘没事的就我和镜水,只要不被容贵妃知道了,想来也不算辜负她的心意了。”
姜木捧着血佛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
她有些迷茫,“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她为什么要这样付出?”
镜水理所当然道,“只要和娘娘相处,不管是陛下还是谁都会被娘娘折服!娘娘何必妄自菲薄,谁喜欢娘娘都是应该的!”
姜木向来不喜欢拜佛也不喜欢这种以自伤达成的虔诚行为。
可是容贵妃却送给她这样礼物。
甚至……
姜木羞愧又矛盾。
一个想法告诉她这是容贵妃好意,一个想法又觉得太过诡异。
到底哪个才是对的?
若是原越带她前去看欢悦之前,姜木或许就已经对容贵妃感动十分。
可偏偏……
这后宫中有能力窥探帝王踪迹的又有几人呢?
伊芳莲才不会关心原越,而且她和原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会对原越不利。
那还能有谁呢?
时春道,“娘娘,容贵妃如此大礼,我们要回礼吗?”
镜水立刻道,“娘娘可不能受伤!”她泄气,“可是不抄血佛经,娘娘哪有礼物可送呢?”
姜木想了想,“容贵妃失眠,那就送她一个安神囊吧。”
不管如何,既然容贵妃精心送了礼物,不管是为了不亏欠还是回礼,她理应送回去。
——
愉贵人很生气。
从谢华依死了之后,容贵妃就不再接她的茬。
容贵妃还说什么担忧太后,只想去寿安宫侍奉,其他求见全被拒绝。
于是愉贵人听说容贵妃来到常青宫就立刻赶来,结果远远就看见那个榕妃手上捧着容贵妃送的礼物。
“岂有此理!说什么不见任何人!现在还不是眼巴巴来常青宫了!”
偏偏愉贵人又有点怕榕妃。
于是她吩咐宫女,“你去!想办法知道容贵妃送了什么礼物给榕妃!这么偷偷摸摸的能有什么好心!”
宫女很快回来,“奴婢远远瞧见,像是一张血佛经。”
“什么!”愉贵人眼珠一转,顿时得意起来,“容贵妃把血佛经给太后就算了!还给一个榕妃!哼!本贵人不仅要榕妃失宠,还要容贵妃讨好太后的算计落空!”
常青宫内,姜木仍旧握着纸帛发愣。
好一会儿,镜水匆匆走了进来,惊醒了姜木。
姜木抬眸,长长的睫毛下,眼眸发雾,似还未缓过神。
可是她微微一眨,目光却漠然起来,“看清那是谁了吗?”
镜水有些发愣。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姜木这副模样明明淡淡,没有多么威严,但是却让人从心里尊敬。
“娘娘料事如神,那个探头探脑的宫女果然是被人指使。指使之人就是愉贵人。”
“愉贵人……”姜木拿起血佛经,“所以,她知道血佛经之事了。”
元旦宴后,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