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姜木却全然忘却了此时危险的姿势,陷入愣神中。
是了,原越他……姜越他……
五皇兄从小酒量就差。
【五皇兄?】
黄昏时小公主提着酒偷偷摸摸的遣散所有宫人,叫来姜越,一脸神秘又邀功的神情。
结果小公主初次喝酒的人还没怎么样,姜越就先倒下了。
小公主的胆子大了,大喊,【姜越!猪头姜越!可恶姜越!】
姜越平时就喜欢吓她,这下看她怎么报复他!
小公主在姜越脸上肆意挥洒画作。
姜越醒来,就看见小公主狡黠的目光,然后小公主就被醉醺醺的姜越抱住了。
【我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小公主愣住了。
当年五味杂陈的情绪仿佛再度返到姜木心中。
原越仰头看她,凤眸迷离,倒映着烛火,倒映着姜木。
“姜木……我的姜木。”
“……我不是你的。”
姜木想起身,却被原越拉得更近,唇上湿漉漉的一个吻,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一触即分。
原越看着她,笑了。
“姜木可爱。”
“……”
姜木瞪圆着杏眸,空手指着原越,又气愤又受惊,半响后愤愤不平的锤了原越的胸口一下。
“我懒得跟醉鬼计较!”
姜木还在想办法离开原越的怀抱,原越忽而笑了一下,倒是没有任何阴霾。
姜木看着他,忽然心里一动。
她俯下身,吐息都在原越脖颈上,引得他有些发痒,却反而更低下头,凑近姜木。
姜木小心翼翼道,“原越,你是醉了对吧?”
原越想了想,说道,“没。”
姜木放心了,说道,“你知道从医哥……沈从医去哪儿了吗?”
原越乖乖答道,“沈从医不见了。”
“……”
原越忽而松开姜木,姜木失神的坐起身。
“所有人都要谋害我……”
姜木回头,愣住了。
原越躺在床上,手挡住凤眸,看上去既可怜又伤心。
姜木忽而道,“你说的好戏到底是什么?”
“没有好戏,我成了好戏。”
“……”
这意思是原越他玩脱了吗?
可是谁玩脱了都有可能,原越也会玩脱吗?
但是想想郑太傅,想想冯同……
抄家谢城的时候,原越就对冯同的态度不以为然,若是冯同叛变,倒不是很意外的事情。
那……
也许是小时候那点情谊,也许是原越此时表现出来的脆弱,也许是此时姜木也算是和原越同生共死的处境。
想到这里,姜木恨恨的又锤了一下原越道,“要谢就谢你的阴险!”
若不是原越将她们两个的生死在这次春猎时绑到一块,姜木才懒得管原越死活呢!
于是姜木又俯下身子,轻轻拿开原越的手,他转头,凤眸迷离的看着她。
“原越……”姜木痴心妄想的要求道,“我不许你记住我前面的问题,但是你要记住我后面的话。”
但是麟娇公主就是这样霸道。
若不是时过境迁,从前的姜木还能更加霸道。
原越的凤眸静静的看着她。
姜木咬了咬唇,这才说道,“你要小心冯同和容贵妃……我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容贵妃,但是她既然是你唯一碰过的人,想来是有几分感情的。”
“她……”姜木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你的。”
“今天被饿狼咬死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木兰猎场的马奴,而是一个曾经出现在容贵妃身边的假太监。”
“很有可能,他才是孩子的父亲。”
“郑太傅狼子野心,算是父皇看错他了!他哪里是要扶持他的外孙坐啊,我看他是自己想做皇帝!想让郑家成皇室!”
郑太傅的目的,姜木思来想去,在信息不全的情况下,她只能这样猜测。
而只要这样猜测,姜木就替自己的父皇愤怒。
是的,极度敬爱父皇的姜木又陷入了自己的死心眼里。
“敢让父皇失望,若是五年前,我一定要让父皇将他大卸八块!”
麟娇公主姜木这样替明澄皇打抱不平中,原越伸手揽住了她。
两人拥抱着,姜木刚刚回神,就看见原越酣睡的面孔,而她已经被牢牢抱住,丝毫都动弹不得。
姜木望着床顶有些瞪眼。
宴会已经彻底结束了。
禁军又开始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