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本就不安全。
这次又加上伊国,原越再出行宫,那就是人人都想要啃上一口的唐僧肉。
原越道,“我回行宫,我的糖人怎么办?”
“我给你买回去。”
原越笑看她,明显是不愿意。
姜木抿唇。
从医哥哥向来聪慧,每次都有他的办法。可是如今江南城里有世家,有伊国的人在,若是被江南或者伊国的人注意到从医哥哥了,从医哥哥的安全如何保障?
这种情形,不管怎么想,姜木都觉得鱼龙混杂,最容易被人掺一脚。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糖人让其他人买。”既然知道江南如此只是表面太平,姜木便认为在此期间,不适合做任何事情,否则极为容易就会弄巧成拙。
不管是刚好被世家胁迫,还是被伊国找到破绽,那都不是她和从医哥哥能掺和的事情。
或许有些人秉持的是乱起来容易成事,可是姜木不是。
原越回头看了一眼那崩掉的青石路,又看了看姜木,突然说道,“你知道吗?”
“嗯?”
原越摸了摸姜木的头道,“明澄皇多疑,被他无比宠爱的麟娇公主也是多疑的性子。”
姜木被说得不高兴,仰头道,“你说得没有任何道理!你自己亦想东想西,和我一样的疑虑,怎么这倒是你来说我的借口?”
原越凤眸里有光,收回手,捻了捻指尖想了想,忽而兴致勃勃的对姜木说道,“我们来找出这是谁做的手脚好不好?”
瞧瞧原越说的,好像这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玩乐之事一样。
姜木破音道,“这也能被你拿来玩乐?”
原越不赞同的望着她,忽而凤眸内轻蔑无比,轻漫说道,“怎么国破五年,你竟变这么胆小呢。从前是谁带着我,在伊妃头上上蹿下跳,又是谁隔三差五的带着我,去各个宫殿里上房揭瓦的?”
这怎么能一样?
姜木正想说话,原越忽而恍然大悟,无趣说道,“噢,原来姜木你怕了。”
这轻飘飘一句话,硬是让早就埋藏在姜木内心深处的叛逆重新浮现。
她不服说道,“本公主怎么可能会怕!”
说完她一愣。
本公主……
她完全是下意识说出这三个字。
但是现在的她怎么配称……
原越的话飘入姜木耳中道,“那就来猜一猜,你觉得此事是江南世家还是伊国的人所为?”
他俯下身子,笑望姜木道,“让你先猜好了,免得你败了我。”
“……”姜木就吃这一套,立刻抛开那些多愁善感,说道,“你自己说让我先的!”
“当然。”
“不许反悔!”
“当然!”
姜木掰着手指道,“伊国就算作乱,在你的手腕下也不可能召集太多人手,能够依靠的只有从前国破时浑水摸鱼进来的人手,可是江南一直是不平之地,世家居多,伊国的人难以占据上风,所以我猜……”
她扬起下巴道,“此事是世家做下的!”
原越的心一直在发软。
为姜木下意识开口而出的夸赞,也因为姜木比之从前,又回来几分的神态性情。
“好啊。”原越凤眸一眯说道,“那我就猜……是伊国的人作乱。”
谁会赢呢?
两人对视,皆是信心满满。
目睹一切的冯同和苏奴,“……”
苏奴习以为常的垂下眼眸,却是欣慰极了。
这就是公主。
冯同,“……”
这种事情是可以这样做的吗?
正所谓主子吩咐,属下跑断腿。
冯同累得气喘吁吁,不过半刻就回来说道,“另外一条通往糖人铺的道路极为复杂,比起糖人铺,中间经过的铺面极多,属下等了一会儿,观察到胭脂铺的伙计手上没有胭脂,烧饼铺的掌柜手上有练功的厚茧子。”
方才姜木便发现他们若是改道,那条路通往的糖人铺便不是沈从医开的那家,而是另外一家。
想来从医哥哥也没有想到会发生世家和伊国一起作乱的变故。
所以姜木才觉得,如今各方变故,不适合她和沈从医会合,免得鱼龙混杂之后,她和沈从医也进了这汪混乱的鱼龙池。
至于这是不是沈从医做下的事情……不可能。
从医哥哥既与江南世家无关,又与伊国绝无关系,他只是被圣医收养的弟子罢了,身份绝无可疑。
从医哥哥的一身医术继承了圣医,神妙至极,就是冯同等人入了胭脂铺,若无解药,想来会不知不觉的失去行动力。
这才是姜木信任沈从医绝对有办法的原因。
而这路上的变故,和沈从医的医术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