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冯同,“……”
他可从来没说过陛下是暴君。
让冯同心惊担颤的是,原越还当真又抽了一根箭,搭在弓箭上抬手。
“陛下!您还真的要杀了她吗!”
姜木站在他的射程之下了。
伊国的人都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姜木的身后有刀枪指着,还有原越的弓箭指着。
天光将原越箭尖反了一道白光,姜木正好纳入眼底。
她愣了愣,苦笑垂眸。
看来这次是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两军交战的时间因为姜木拖延了,可是拖延得还不够。
伊明月连忙喊道,“你们总不能连麟娇公主的遗言都不听!”
姜木身后传来警告声,“说!说得长一点!”
姜木轻笑。
还真是可笑。
她都到这种地步了,他们的威胁还有什么用。
可她想了想,说道,“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把我的骨灰带到父皇身边埋葬吧。”
她说得短没事。
传令兵可以自己加长,一点都不是姜木说的内容。
姜木厌倦的垂下眼眸,忽而一愣。
底下是传令兵的尸体,鲜血晕染河面上,久久不散。
她心里忽而有了一个念头,抬头左右看看自己的位置,眸中有万千情绪,最后落在船上的玄衣身影上。
然后……
她垂下眼眸,深深吸气。
是了。
原越岂是一般天子。
江山哪怕第一,他想达成目的,仍然能够与其他想要的一起兼顾。
原越是要射箭冲着她,可他给了她一条生路。
一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生路。
她若是猜得出来他的心思,那就是生路。
若是猜不出来,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