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真小。如月命如是想道。
话说回来日本姓真田的人不少吧。谁能想到自己班上的班长是本地警视监的孙子,这也能碰上,属实是太离谱了。
入学之前还以为自己的马甲可以捂得很牢固呢,只要和同学们保持好距离,就能护好马甲安心毕业。没想到被同桌和后桌一下两下就扒完了,冷的她在四月份的春天瑟瑟发抖。
这么一想她不经幽怨起来,没有管秋山冰社从出来后隐藏的很好的不虞,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逃一般的拽着同事们离开真田宅。逃出生天后如月命摸出终端给真田弦一郎发去消息:「拜托保密可以吗?」
而对方则是隔了几分钟才回,只有一个简短的音节:「嗯。」
幸好幸好,幸好真田弦一郎不是个会多嘴多舌的人。如月命长吁短叹,在心里默默谴责了自己。
多好的班长,以后不能再那么恶趣味的逗人家了。居然不计前嫌,真田弦一郎果然是各种意义上的好人啊!
不知道已经被某人发了无数好人卡的真田班长,此时此刻正端正的站在屋角,被迫听着自家祖父的慷慨陈词“什么户籍科第四分室,只知道纸上谈兵,哪怕换了人也掩盖不了十三年前的错误!青王这样,赤王也是……”
听到了不熟悉的名词,真田弦一郎下意识凝了凝神专注起来。
赤王,和青王?
这就不得不提起如月命一行人的那身青色制服,是完整且纯正的青色,虽然没有多余的配饰,但一眼望去也能看出绝对是量身定做。而他们在身侧所佩的刀,就他观察来看,每个人的佩刀长短不一,显然也是根据身高所制定的实战刀。
他不怀疑那不是实战刀的可能,只是这显然不是为了美观,而是真的有需求。三人皆身穿制服,两位男士不必多说,如月命虽然是制服裙,但盘起长发,作战长靴,几个扣带处缚着匕首,身左侧佩刀,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人。
至于十三年前的事情他听过,自然灾难导致了神奈川七十万人的死亡。官方解释是天体灾害,并迅速给予了神奈川县补救措施和资源供给,又出台了各种各样的有力政策扶持发展,力求神奈川县在三年就能恢复原貌。
但那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他还小,听过也忘得差不多了,不过现在看来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真田弦一郎终于出声提醒依旧在絮絮叨叨的老人“爷爷。”
真田弦右卫门的声音栗然而止“弦一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清了清嗓子“咳咳,有什么事吗?”
真田弦一郎低头看向茶几上未收起的两幅茶盏“青色制服……刚刚来的三个人是拜访您的吗?”
纵然不忿,但真田弦右卫门依旧顾忌王权者的保密协议,没有和自己孙子多说“东京来的几个公务员罢了。想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建立据点,还说什么问过我的意见,非时院都批下来了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过是要我表个态罢了……”
又是一个新的名词“……非时院?”
真田弦右卫门瞪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把东西收拾了,没事就下去吧。”
按照管家爷爷的嘱咐把两副茶盏带了出来,真田弦一郎退出庭院外。他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走了几步,思忖半晌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于是如月命收到来自自班班长的短信:「非时院是什么?」
如月命:“……”啧,好人卡发早了。
他是怎么知道非时院的?真田弦右卫门说的吗?她要怎么跟他解释?
对着这条信息大眼瞪小眼,如月命看向了从出来时面色不怎么好看的秋山冰社,艰难的问出了口“……前辈谈的还好吗?”
秋山的脸色从上车时就变得很难看,但是面对分室里最小的妹妹,还是勉强温和的笑了笑“对方情绪不稳定,谈的久了些,不过好在最后也勉强答应了。”
秋山冰社办事,大家都很放心,否则室长也不会把任务交到他的手上。如月命点点头“那就好,秋山前辈真是辛苦了。”
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不懂,道明寺安迪挠了挠头发“答应了不就好了?呐马上下班了要不要出去聚餐,我记得有家餐厅超好吃!”
在场满腹心事的两人齐齐叹了口气。秋山冰社面无表情“安迪,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日报还没写。”
如月命冷漠无情“道明寺前辈,你是不是忘了晚上还要巡逻。”
“诶——”道明寺安迪明艳的发色看起来都暗淡了,他大受打击“呜……为什么离开屯所了还要写报告书……”
“伏见先生听见你说这种话会生气的。”秋山感觉自己也头疼“而且在不在屯所和写报告书完全没有关系吧啊喂!”
“伏见先生说了哦,连环画禁止,拟声词禁止,日报不得少于200字。”白发如精灵般的少女的笑容则是温柔如水,说出的话却冷如冰锥。
“前辈,不写完不能下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