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胧年在黑暗中浮沉了许久。
黑暗的潮水宁静而又舒适,让人不由地失去思考能力,沉浸其中。
突然,一道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打破了宁静。
“胧年,醒醒!”
黑暗中,有人在急切地呼唤她的名字。
但此时,她只觉得烦躁,只想回到黑暗中。
“醒醒,早操要迟到了!”
早操?
那个辅导员三令五申第一天不许迟到,可能对综合成绩有影响的早操?
白胧年被那个神秘词汇吓得腾的一下坐起了身,差点和弯腰叫她的女孩撞了满怀。
那女孩也不生气,只是焦急地告诉她:“六点半的早操,现在已经六点二十五了!”
已经没有耽搁时间的余地,白胧年从床上蹦了下来,草草给睡衣外面套了一条半身裙和一件外套,外套拉链怎么也合不上,她索性不拉了,直接把外套两边拢上。
白胧年注意到,宿舍里空荡荡的,其他人似乎早就走了。
“我们从十分开始叫你,”女孩背着身,声音闷闷的,“但是一直叫不起来,她们二十的时候就先走了。”
“我留下来,打算一直叫到二十五就不等你了。”待白胧年穿好了衣服,女孩也转过身,冲她一笑。
“那我醒的很是时候嘛。”白胧年心里一暖,打趣道。
“那可不。”
二人一路飞奔,待她们冲到操场时,查早操的人刚好查到队伍最后。
她们正好插到队伍最后排。
查早操的人看了她们一眼,没说什么。
查早操的人身后跟着的辅导员瞪了她们一眼,也没说什么。
待两人离去后,白胧年和女孩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卡点的快乐是真快乐。
“谢谢你,呃。”白胧年想感谢她,但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周跃潼,”女孩微笑着说。
早操开始了,人群开始缓缓移动。说是早操,但不大的操场根本无法容纳所有人跑步,所以学生们只是绕着操场走。
周跃潼边走边和白胧年聊天。
“其实我们当时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只能‘嘿,起床’或者‘姐妹,起床’。”
“后来有个人找到了宿舍分配表,才知道你叫什么——笑死,我把她的名字给忘了。”
白胧年两手揣在胸前,背微弓,才能让外套一直保持合拢。
周跃潼注意到这点,提议道:“要不我们找个角落,我帮你挡着,你穿上。”
“好。”白胧年欣然同意。
于是二人看准时机,跑到一边。
白胧年在角落里和拉链搏斗,周跃潼给她挡着。
外套的左右两边胜利会师。
那边早操已经“跑”完了,精神萎靡的大学生们在辅导员的教训下不情愿的整队。
“‘跑’操三分钟,整队半小时。”周跃潼和白胧年做贼一样地归队,不忘对形式主义指指点点。
“那可不。”白胧年半弯腰躲过辅导员的巡查,站到了周跃潼身后。
早操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周跃潼邀请白胧年一起吃早饭,白胧年借口换衣服拒绝了。
她独自回到了宿舍。
刚下早操学生都去吃饭了,加上白胧年回来的早,没几个人在宿舍,白胧年宿舍里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帮了白胧年的大忙。
在宿舍换衣服时她就注意到她床下多了一个行李箱,昨晚睡觉时还没有。问了周跃潼是谁的,周跃潼表示不知道。
黑色的布制行李箱乍一看没什么异常,仔细看才能发现行李箱临地面的地方有被某种液体浸湿过的深痕。
侧面的三个面都是这样,还有一面挨墙。
白胧年回到宿舍,立马反锁了门。
空气中飘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与烧焦的蛋白质的臭味。
她拉出行李系箱,那股臭味更加明显。
打开。
一大一小的两副螯肢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行李箱里,大螯肢的尖刺泛着寒冷的光。
行李箱最下垫着她昨晚给抱枕男人穿的血衣,残留的血把行李箱下面浸透了。
白胧年并不在意,她捧起螯肢,抚摸起上面的尖刺。
这算是我的通关奖励?
不管怎么样,这事还没完。
白胧年来到本地有名的算命一条街,她需要有人解答,笔仙每次说的数字到底有什么意义,以及怎么对付她。
街上冷冷清清,只有零星几家小店开着,小摊也大多没有支起来。
在这街上做生意的,要么起的故弄玄虚的名字,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要么是卖些真真假假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