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针落可闻。
过了很久,书房的门被推开。
咯吱一声。
李绵绵和团子同时朝外看。
萧远道提步而入,看着她的眼神有几分复杂,怜惜。
他早上便是这个眼神,但李绵绵一直没注意看,只说:“今天好晚,明天还加班么?”
萧远道:“应该不加。”
李绵绵把花盆往他旁边挪:“我刚买的郁金香,你闻闻,好不好闻。”
萧远道凑近嗅,香气幽幽:“好闻,不过没有你的浴巾香。”
李绵绵:“.......”
萧远道:“再有39天满三个月,我就可以......”
李绵绵严肃打断:“不可以哦!”
萧远道往她耳朵边吹气:“憋坏怎么办?生完孩子不用了么?”
李绵绵脸红:“臭不要脸!”
萧远道:“听来听去只有一句臭不要脸,骂点新鲜的啊。”
李绵绵:“无耻之辈!”
萧远道:“还有么?你骂我我心里好舒坦。”
李绵绵惊恐:“神经病!第一次听到讨骂的,你是不是有病?”
她拿眼上下瞧他。
萧远道眼眸微微闪烁,他昨晚又梦到前世,花烛夜她没有落红,他质问她是不是和孟思圩搞过,她疯了似得捶打他,骂他不要脸。
险险被他掐死,失去意识之前还嘴硬的骂了一句无耻之辈。
第二天醒的太晚,没有面见公婆敬茶。惹得父母十二分不满,被罚到祠堂下跪,她脾气也倔,直接跑回娘家。
她父母很快将她送回。
她父亲私下里跟他说,她五六岁的时候学骑马不小心伤到了,女医来看过并提醒他们这个事。
她因为不记事所以不知道自己伤到私隐,和普通姑娘不一样。
此事难以启齿,一直没告诉她。
成婚前夕她母亲之所以未告知,是以为她在失踪那天跟过他,认为她可能已经痊愈,不曾想并没有。
她父亲转而用人格担保她和孟思圩之间的清白。
他只觉得离谱,学骑马能伤到那?
但他后来没有继续追究,可心里怎么也不舒服,想休了她又提不起笔写休书,更不能找孟思圩对峙,便把气撒到她身上,她没眼色惹恼他时,他会出言侮辱她,她每次气得直哭,又感到莫名其妙,追问他为什么那样说她。
落红的事,不是真相大白了么?
他这个时候就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走人。她经常坐在院子里愁眉苦脸的其实并不是因为嫁给他不高兴,而是想等他回来,想讨好他。
那会子她估计一门心思跟他安生过日子。
但他躲在她后面的阁楼上看着她从白天等到晚上。
因为这个事他郁闷好一阵子,直到同族里也有个姑娘学骑马,同样意外的受了那种伤。
他才惊觉冤枉她,跟她和好,此后两人过了一段时间的美满日子。
直到那个乌龟的事情。
她缠着他要他治她的乌龟,他吃醋她不关心他关心乌龟,就让人扔了。
后来找不到,她闹脾气。
他无意中得知乌龟居然是孟思圩送的,他就拿这个说事,她解释乌龟她从小养,有感情,和孟思圩没有关系。
他怎么可能信。
生气把她养的猫狗全处理了。
她要跟他拼命,人也被他扑倒。完事后他倒头睡觉,她悄悄拿刀子要跟他同归于尽,被他识破意图,受惊昏了过去。
这个时候发现她怀孕了。
为照顾孕妇的情绪,他反过来讨好她,但她再也哄不好了,仗着怀孕大胆拿孟思圩和他比较,每每气得他七窍生烟。
李绵绵轻软地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你发什么呆嘛!这盆花送给你,放你办公室去。”
萧远道:“我不喜欢白花。”
李绵绵:“这个花有花语的,纯洁而高雅的爱。代表我对你爱纯粹不加任何杂质,不要算了,我妈肯定喜欢,哪天我回娘家送过去。”她也是因为长辈不喜欢白花,看在奶奶这么疼她,把祖传镯子送她的份上,想迁就她的爱好。
但她舍不得扔掉,才想着送他。
他居然不领情。
李绵绵准备抱起花。
萧远道先她一步:“看你表白一场,我勉为其难的接受。”
李绵绵:“哎,千万别勉强,我不送了。”
萧远道抱着花先走一步。
李绵绵哼了哼,她收起设计稿,在他后面出门。
李绵绵睡觉的时候,发现他竟然拿着笔记本坐到外面的厅里写稿子,她说:“你不睡觉啊?”
萧远道:“暂时还不困,我得把今天办的案子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