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坦率的时候就要坦率一些,不然就会错过珍贵的事物。怎么说呢,这也是我学到的一个教训吧,你愿意听我说吗?”
“……愿闻其详。”
……
“那枚红水晶,本来是前代的双鱼座黄金圣斗士雅柏菲卡送给我的东西。”
“希腊不产红水晶,那个吊坠本来是没有颜色的,是个中空的宝石小瓶。在雅柏菲卡死后,我在水晶里封入了他死时流下的血液,利用魔力,保存了两百多年。”
说到这里,弥黛尔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男孩,后者显然因为她的话而震惊,双手握拳,眼帘低垂。
“这是为了……怀念吗?”
弥黛尔姑娘,难道对雅柏菲卡前辈怀有特殊的情感吗?
穆想。心中有一丝不明由来的,微微的难过。
恐怕是因为弥黛尔姑娘这么多年来的孤寂吧。他这么告诉自己。
“一部分原因。”
弥黛尔说:“但我更希望将此作为样本进行研究,在这一代得出破解双鱼座毒血诅咒的方法——也就是阿布罗狄那孩子,身为一国的王子,却不得不毒杀至亲,恩师,无法靠近接近任何人,小穆,你不觉得这非常的悲哀吗?”
但是,身为圣斗士,作出牺牲是理所当然的行为啊。
穆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如果是他的话,就算知道这个结果,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条道路的。
但穆不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他只是单纯的心疼为此而一直身在阴影中的巨龙罢了。
“我不是亚特拉前辈,阿布罗狄也不是雅柏菲卡前辈。”
穆再次说了这样的话。
“是的,过去的已然死去,你们会则会走向未来。无论是圣战,还是诅咒,我相信都会在你们这一代终结。”
“纵然粉身碎骨,也会为这大地带来和平,我不曾对此犹豫。”穆说。
弥黛尔摸着少年的头。
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遗憾和悲凉。
“你们能做到的,我知道,可是我不同……小穆,当年圣战的时候,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尸横遍野却不敢有所作为。因为我不属于这个世界,除了提丰以外,一旦轻举妄动,就可能会引发世界的反噬。”
问题在于,这个反噬又是不一定的,未知的。对于弥黛尔,它只是一个五五成的可能性。
弥黛尔的介入可能会导致世界崩溃,也有可能真的能够拯救朋友,改变世界的走向。
如果不去尝试,就永远不知道结果。
在当年的圣战中,弥黛尔就面临着这样一个残酷的选择题。
她最终选择了逃避,不只是逃避参与的“可能性”,也逃避与他人的情感联系,放大龙族恶劣的一面,不断的伤害他人的心。
这个做法本来是对的。
本来应该是对的。
可谁让那些人如此温柔,十几年的相处也没能断掉本该断掉的羁绊。
爱是比憎恨更可怕的东西。
最终,弥黛尔借故和那个人大吵一架,落荒而逃,断绝了联系。
最终,弥黛尔反悔了。
最终,弥黛尔回到了圣域,看见了满目的尸体。
道歉没能说出口。
什么都没能做。
没能告别。
弥黛尔站在铺满玫瑰花的棺材边,用手摩挲着木质的边缘,手上沾上了剧毒的鲜血,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真是遗憾啊,你和雅柏菲卡都是不善言辞的人,但龙种不怕毒素,又在一起了那么多年,一起出了那么多任务,我本以为你们可以好好相处……”
“他没有讨厌过你,他想过主动找你道歉,其实这对他来说很难——他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可你收到他的礼物了吗?”
一枚透明的水晶吊坠。
她知道,可她依旧逃避。
容不得她懊悔,棺材一具又一具出现在祭坛,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躺在了冰冷的地下。就连阿释密达——那个谜一样的,性格糟糕的臭和尚,也在对她说完话后选择离开了人世。
“你要是聪明,就尽快忘了这些执着。但你要是依然愚蠢,就到沙罗双树园坐禅静心吧。”阿释密达说:
“若是平时,我不会允许你打扰我的清净,但我那时已经不知道了。处女宫随你用也无妨。”
她当然是愚蠢的,极度愚蠢。不然也就不会做出这种傻事了。
“弥黛尔,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身为雅典娜的纱织悲悯地说。
可最后神也走了。
一片荒芜。
圣战结束,巨龙盘旋在圣域的上空,不住的悲鸣。
执着至此已成心魔,倘若没有史昂和童虎,她可能已经触发了世界崩溃机制。这也就是史昂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