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根是老村长的儿子,以前仗着有个当村长的的爹,一直干着放牛,喂猪的清闲活,还拿满工分。
周旺当了村长以后,把这清闲活给了村里无儿无女的老张头,让王树根和大家一起下地干活,他是满腹怨言。
“王树根把他爹给打了,他爹现在闹着要上吊,他看事情闹大了,自己又嚷嚷着要跳河。
他老婆追着他去了河边,他爹还在家里要上吊,他娘一直在阻止,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
大旺,你说先救谁?”
张建国气喘吁吁的道。
“不用管王树根,河里没有多少水,跳河也死不了,我们去看看他爹。”
“下雨天好不容易歇会,他们尽整幺蛾子。”
周旺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早就知道自己当村长会让老村长不爽,肯定会给他出难题,使绊子的,没想到闹得是这一出。
想到以前的种种,他真的不想管这事,可现在是村长,又不能不管。
“老头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如果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要上吊也得拉上我——”
老婆子拉着老村长大声嚎哭。
只见王友田踩在板凳上,房梁上挂着一根麻绳,他把脖子挂在麻绳上,额头上鲜血淋漓,表情悲愤。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现在大家都在看我的笑话不说,树根这个王八犊子也敢打我,我现在是里外不是人。”
毛蛋在一旁也哭的厉害,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爷,你不要死,我最喜欢爷了。
以后爹再打你,我帮你揍爹,他一个肯定打不赢我们两个的,呜呜呜——”
周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
他把毛蛋扯到一边,立即训斥道:“毛蛋,以后再也不能说这种混蛋话,你怎么能帮你爷打你爹?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毛蛋抽抽噎噎道:“我爷让我去上学,可是我爹不让,说读书没用,还浪费钱……我爷就很生气,拿起木棍就要揍我爹,可是我爹力气大,他抓住木棍用力一推,没想到木棍就敲在我爷的脑门上,最后把我爷打的脑袋出血……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上学了,我以后再也不上学了,我只希望我爷好好的……”
毛蛋一直在镇上小学上学,王友田特别疼这个孙子,所以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
现在他不做村长,家里少了一份收入,加上他年纪大了,也挣不了多少工分,儿子又被惯坏了,吃不了苦,以后的艰难日子可想而知。
父子俩就为了毛蛋上学的事情争吵起来,最后变得不可收拾。
“王友田,你快点下来,如果你今天就这么吊死了,毛蛋会愧疚一辈子的。
活了这么大年纪,动不动就寻死,让毛蛋以后怎么把你当榜样?
你在毛蛋的心里是威风凛凛的村长,是他敬重的爷爷,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周旺大声说道。
就算王友田现在不是村长,但他们家家底厚,比别人家殷实不少,现在却为了几块钱的学费吵成这样,就是太闲了。
王友田把头搁在麻绳上,胡子乱颤,目光无畏,气鼓鼓的瞪着周旺。
“你这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对不对?
我知道你恨我,现在巴不得我去死!
你笑吧,你尽管笑吧,你是运气好,有首长给你撑腰,如果不是你认识大首长,你以为这个村长会落到你头上吗?
你算个屁,你就是一个泥腿子,一个被周家欺负的蠢货!”
周旺不怒,反而冷笑,“对,我是恨你,巴不得你快点死,你可千万别只做做样子!”
“如果真想死的话,我可以帮帮你,反正毛蛋以后会不会愧疚,也不关我的事,他又不是我孙子。”
毛蛋一听,哭的更加惨烈,“爷,你千万别死啊,你死奶也要死……我爹也要死,你们都死了,我就会饿死的……”
毛蛋不过是九岁的娃娃,平时又是被娇养着,哪里应付得了这样的场面?
他除了害怕就是茫然。
王有田听见孙子哭,早就心软了。
只是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自尊心不允许他就这样从板凳上下来。
他梗着脖子,对孙子吼道:“毛蛋,不许哭,你是一个男人,不能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将来你一定要能顶门立户,不像你那个废物爹!”
毛蛋却紧紧的抓着王友田的裤腿,哭得更厉害,“爷,你快下来,你下来我就不哭了。”
“爷不能让你读书,不能看你有出息,活着有什么用?”
他把脖子又往前伸了伸,一副就要蹬掉板凳的模样。
周旺眸色一沉,“你真的想死,那我就帮你一把吧!”
用力的踢出一脚,直接把他的板凳踢掉。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