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门大臣集会并没有秦桢的身影,正和殿群臣宴时才现身,她不过是同她人寒暄了一会儿,转过身去寻她时,人又不见了。
“做了件荒唐事。”
秦桢的神情是寂静的,可那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忏悔,就像是在宣告什么。
“是什么事啊是什么事啊?”宫羽挤开周等芦,搓着手凑到秦桢面前,她倒要听听有多荒唐。
“不荒唐我可不听啊。”
秦桢笑着拍了拍她的背,没在说什么,岔开话题问她别的事情。
周等芦可不像宫羽那般好糊弄,随手端起面前的酒杯,瞧着喋喋不休的宫羽,眼睛慢慢眯起,这还是秦桢头一次隐瞒什么。
是私事吗?周等芦心里盘算着,再荒唐能有皇女和离荒唐?
难道是她夜会有妇之夫?
这不是秦桢会做的事情,几乎是刚想起这一念头,周等芦就迅速否决。
所以能让秦桢感觉荒唐的事情是什么?周等芦确信秦桢不是随口一提,她心里有种极其可怕的直觉,秦桢定然又在挑战上面哪位。
周等芦百思不得其解,饮完手中的酒,正要俯身向前,便听见宫羽那惊奇的声音,就算故意压低,也清晰可闻。
她说,“你不会是要娶你表弟吧!”
秦桢的表弟?沈家的?
周等芦的眼睛顺势落到秦桢身上,秦桢正低着头剥橘子,许是宫羽的话太过离谱,亦或许直中心怀,她将那橘子分了一半去堵她的嘴。
初一这日本该同正君一起用膳,可秦桢裴玠两人都不想同对方见面,就搁置了这一形式。
寒噤以为主子晚上要同宫娘子几人相聚,没想到早早地回来了。
回来便朝着玉霞院走,以往主子何曾急着来过,都是在书房歇着。
阿隐估算着时辰,比他想的早了许多,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还颇为担心的问她,“东家怎么回来了?”
“是宴席不顺利吗?”
他忍不住站起身,朝着秦桢的方向走了几步,他记得东家说过,她与本家关系不好,今晚聚在一起,他怕出什么差错,“可有人说了不好听的话?”
寒噤跟在秦桢后面,正替她解着厚重的外袍,听此便装作无意的模样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关心竟然丝毫不假,仿佛是真心实意的在为主子考虑。
回过头,主子的眼神也压根没离开过他。
“一切安好,不用忧心。”秦桢瞟了一眼贴着阿隐裤腿的白猫儿,也有些惊讶阿隐的本事,“它乖吗?”
虽说看着两人亲近,但秦桢熟知糯米团儿的脾性,很容易就给人一爪子。
阿隐笑着垂眸,伸手捞起来糯米团儿,将它抱在怀里,给秦桢展示这猫儿的乖巧。
伸手摸了摸糯米团儿的脑袋,秦桢顺带将怀里的发簪拿出来簪在阿隐头上。
这是今日出去时看到的,宫墙外的集市已经摆了起来,秦桢看到时便想带着阿隐出来逛逛。
这是一个南方匠人做的珐琅簪子,桂花碎碎的坠在簪头,一眼便吸引了秦桢的注意。
“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带上好看。”秦桢望着他笑,虽比不上其他男子的满头珠翠,但秦桢就是越瞧越欢喜。
阿隐探出手去抚摸头上的东西,他摸不出来是什么,但东家笑的这般开心他好像也知道是什么了,“是桂花吗?”
“还有海棠发钗,很是茂密,明日去看看还有没有卖的。”秦桢眼睛几乎黏在了阿隐脸上,脑海里模拟着他头上戴海棠的模样,那也是好看的。
“一两只就够用了,莫要破费。”阿隐急忙捉住秦桢的手,他也用不上,不如省些钱财做买卖。
东家在家里应该不少受磋磨,还要养一个他,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钱财。
阿隐这般想着,神情又低落下去,可他又不舍得离开东家。
“养一个你还是够用的。”秦桢时刻注意这他的神色,也不由地乐出声,他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秦桢想说自己的钱财还能将他养一辈子,但忽然反应过来,若是养不了呢。
她好像也没有多少钱财。
她不知道供一个人衣食无忧该要多少银钱,得将寻鹿喊来仔细算算,内库里的东西,用不到就换成银钱,应该也能换出不少。
秦桢的思绪分散出去,她又想自己名下的铺子能收来几层租金。
仆侍端来晚膳,她撑起精神用了些,阿隐以为她在外面受了气,伸手悄悄勾住了她的尾指,希冀着能安慰安慰她。
“若是东家亏了本,我还有些私房钱能补贴,若是东家不愿意做生意,那些私房钱也能用上一段时日。”
他的话让秦桢的心更加滞涩,她伸手摸了摸阿隐的头,像为他保证一般,“不会破产的,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嗯,我们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阿隐当秦桢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