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丰怎么也没想到,白靖娴竟存了这样的心思。在绥棱县时,他说过逃出来后会提亲,以保全她的名节,原来她是真的没放在心上。
而此时,白靖娴心虚得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承认道:“是,那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顾丰觉得窒息。那心痛再次席卷而来,他无法想象,几经生死、磨难重重,竟然只是为了把她送进别人的身边。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失望,白靖娴抬眸望去,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原本那一丝失望,在看到顾丰的表情后,全部化作了愧疚。她的心仿佛被拧成了一团,喉咙发紧,艰难地说道:“现在这个办法只怕行不通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曙光,让顾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心痛依旧,但至少没有听到让他害怕的话。他捂住胸口,刚刚的心痛,清楚的让他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感情有多深。
顾丰深吸口气,眼神略有缓和:“那现在你的想法是什么?想怎么做,只要不是把自己送出去,我都配合你。”
“不知道,我没有一点想法,也许今夜就知道了。”白靖娴对顾丰的疑惑视而不见,也不解答,只是对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分明百媚丛生,好像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可不知为什么,顾丰觉得她这笑容背后,让他感到疏离。
从顾丰的房间出来,已夕阳西下,天边一抹橘色让白靖娴冰冷的心感到暖洋洋的,回房冬儿已醒。
“怎么不多睡会儿?”
冬儿没有接话,拿出几件衣裙让她家姑娘挑选,冬儿自幼跟着白靖娴,虽不知军中的事,也没有被养成什么都不知道,只知伺候的人,她猜想今夜要来的人,只怕在朝堂举足轻重,一醒来就收拾姑娘的用度。
白靖娴抬手一指:“就那件水绿色的吧。”
主仆二人没有过多的话语,冬儿伺候她换好衣裙,打好妆面,拿出首饰匣子让她选。
选了上次和顾丰一起在集市上买的莲花簪子,让冬儿把头发用簪子松松的挽在脑后,在无其它装饰。
端详着姑娘今日的打扮,冬儿嘴角上扬,端庄又不似刻意,肤若凝脂,娇俏淡雅,没有一点往日干练的样子,浑身都透着柔和还有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