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可没她这么乐观,往门口望了望,然后压低声音道:“你真的觉得建平媳妇会拿这个钱出来?她不惦记我们这钱就不错了。”
“不能吧,小苏虽然脾气坏了点,但是她的心还是不错的,而且建平的工资津贴大部分都交给她了……”何母越说越没底气,她素来性子软,又没什么主见,今早听儿媳认错并保证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她就信了,认为儿媳懂事了。如今听何父这么一说,想到儿媳的大手大脚,她又动摇了。
苏晓将院子里的水倒入水缸,又悄悄滴了几滴灵泉水,何家一家子身体都不好,这灵泉水正好给他们调养身体。她进里屋的时候,何母正坐在床边,面带愁容。
苏晓将兑了灵泉的凉白开递给何父何母,找了个凳子坐下,何母小声问道:“真要去城里,好贵啊?”
“当然要去!”苏晓想也没想就回道,“城里医生的医术肯定比村里的何医生要好,不要心疼这点钱,您也不想公爹像张瘸子一样吧。”
何母摇摇头,喝了手中的白开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日这水格外地清甜。她抬眸望着眼前这个笑盈盈的儿媳,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变了。
苏晓回了自己的房间,按照原身的记忆,她打开屋里的红木箱子,箱子里有个红布包着的盒子,里面放着原身的存款。原身和何建平结婚,何家给了三百块的彩礼钱,原主跟父母关系不好,因此一分钱都没有给他们,再加上每月何建平的工资津贴,虽然才结婚一年,可怎么也有五六百,然而看着手中这一百二十块钱,苏晓沉默。
何父没想到苏晓真的会将私房钱拿出来,看着面前这一百多,想着自己对她的恶意猜测,有些不自在。不过他们手上的钱连四百都没有,这腿伤得这么严重,也不知道这钱够不够,何父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好好养,腿肯定会没事的!”
“不行,必须去医院!”苏晓态度坚决。她一板着脸,何父何母想起了她以前生气的样子,不敢再多说其他的了。
担心手中的钱不够,她跟何父他们商量着找村支书借。
村支书何贵民的家境在村里算是不错的,他为人仗义厚道,跟何父又是同宗兄弟,找他借是苏晓思来想去的结果。但是原身名声不好,担心村支书不相信她的话,苏晓去借钱的时候将何母也喊上。何父担心苏晓将这钱借了后自己吞了,趁苏晓没在屋的时候,特意给何母打招呼,让她到时候别傻乎乎地干愣着,放聪明点把借的钱攥到手里。
因着何父的交代,何母一路上都不敢看苏晓的眼睛,苏晓察觉出她的异样,问道:“咋了?”
“我……你说他们真的会借钱给我们吗?”她性子内敛,平日里只知道埋头干活,而何父又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他们跟村里人都不是很熟,村里人怕是不会借给她们?
苏晓却觉得她的担心多余了,能当上村支书的肯定脑子不笨。何父是他的同宗兄弟,他借钱给他们,既能博得仁善仗义的美名,又让何家欠他一份人情。而且何建平每月的工资补贴都按时寄回来,他不用担心何家不还钱,这么好的事,何贵民怎么可能拒绝?
事实确实如苏晓所料,当她们提出借钱的事,村支书二话没说就将问她们借多少。
“贵民叔,我们不知道去医院究竟要花多少钱,因此先借五百,这是欠条。”
何贵民听她一口气借五百,倒吸了一口气,五百可不是什么小数目,那是他家大半的积蓄,建平媳妇还真敢开口。不过想到这钱是给老何治病的,何贵民眼睛划过莫名,瞄了眼跟苏晓同行的何母,他重重地抽了口闷烟,“建平媳妇,我跟你公爹是同族兄弟,如今他有困难,我伸手帮一下应该的。可这五百不是小数目,你叔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拿不出这么多,我最多只能拿出两百。”
这两百块钱在这个时代也是笔不小的数目,苏晓她们感激地冲他道谢:“谢谢贵民叔,您放心,这钱我们一定会还的。”
“不着急,拿这钱好好给你公爹看腿,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何贵民呵呵一笑,让自己媳妇去屋里那两百块钱出来。苏晓又重写了一份欠条交给他,而那两百块钱被何贵民媳妇交给何母,并将何母拉在一旁小声叮嘱道:“这钱你好好拿着,多留份心眼,别让你儿媳私吞了或者便宜什么乱七八糟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