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缓缓的打开长条形的盒子,一匹明黄色的丝绸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眼前一亮,如此鲜艳漂亮的明黄色,大家也是第一次见。
苏檀儿从上面剪下来几小块,给众人一一展示。
“这块布的染料,用了三年时间,费了无数钱财,才研究出来。”
“耐火烧……耐水洗……耐日晒……不褪色……成品我们一个多月前才做好。本想低调一点儿,谁知大家都没什么心气儿,觉得竞争皇商异想天开,那只能提前拿出来了。”
“这种颜色,民间用不了,皇家却十分喜欢,用来竞争皇商,不说拿九稳,总有几分把握的。”
见到新布,众掌柜管事的议论纷纷。不过,大家的信心倒真有了,有这种明黄色的布匹,竞争皇商还真有几分底气。
接下来几日,大房的一些掌柜频频拜访了织造局的官员,摆出了对这次皇商势在必得的气势。
苏家内部对苏檀儿竞争皇商的埋怨,在她展示了一次布后,忽然都没声了。只有二房三房,担心苏檀儿拿下皇商后,执掌苏家便成了定局,有些不太甘心,但也只敢在私下里抱怨。
倒是大房旗下的这帮掌柜们确实专业的,有了他们参与造势,短短时间内,有关苏家为皇商准备了几年时间,并研发出了新布的事,已经在江宁的织造一行中轰然传开。
配合着前些日子苏伯庸被刺,以及关于苏家的各种流言蜚语,如今各个布行中的人大都已经知道。苏家,至少是苏檀儿这个女人,已经准备在皇商这件事情完全展露锋芒,用孤注一掷的姿态做放手一搏。
赢了,她凭借几年的准备,完美解决皇商的事情,掌苏家大房再无疑问,甚至以女子身份正式奠定她下任家主的地位。败了,横竖苏伯庸的独女,也能富贵一生。
时间就这么渐渐过去,灾情缓解,城外的灾民不少已经还乡,封闭的江宁城门再次洞开。
整个江宁,仿佛再次有了活力,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终于,八月下旬,江宁织造大会,也是竞争皇商归属的大会,在秦淮河绿漪楼举行。
李牧、苏檀儿,苏仲堪、苏云方,加上大房、二房、三房的几名成员,主要的管事,乘坐七八辆马车一同前往。
与此同时,江宁的一个个的布行商户,薛家、乌家、陈家、吕家……以及织造局的一些官员,不约而同的赶往绿漪楼。
今日的大会,对于江宁织造业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今晚的皇商争夺大会,江宁第一大布行乌家,薛家,苏家…都是其中的焦点。
有心人甚至闻出其中的火药味,等待着大戏开幕。
来到绿漪楼,李牧笑了笑,和苏檀儿对视了一眼,下了马车,还真是个好天气。
进入楼内,众人一阵寒暄,陆陆续续地落了座。
绿漪楼空间宽阔,一楼做的都是小商户,二楼分配给了大商户,苏家的众人便坐在二楼的一个大圆桌前,而其余的几大布行,也都各自分配了一张圆桌坐下。
由此,苏家、薛家、乌家,分别位于会场的三端,泾渭分明。旁人窃窃私语,注意着苏、薛、乌三家的情况。
苏家这边,一名掌柜去周围拜会了一圈,回来后捋了捋胡须,满脸带笑道:“看今日气氛,我苏家拿下皇商当无问题,这月余以来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还是檀儿小姐有先见,几年前就已着手。有那布料在,咱们以立于不败之地。”
李牧微微一笑:“这么有信心?”
这名掌柜笑道:“谁让咱家的布最好,我已打听了,吕家也有一款新布,名叫熏茶丝,好是好,可惜不太适合皇家;薛家有一款招牌紫浣布,一直受大户喜爱,要价比较高,但最近应该没什么新的东西出来。乌家虽是织造第一,实力雄厚,不过他们最突出的是织工,有骆神针在,他们布匹织工方面,总是要胜旁人一筹,但在我苏家这金曦锦前,织工便算好一些,意义恐怕也是不大了……”
“今晚这皇商,最有优势的还就是我苏家。”
李牧点点头,轻轻一下,不再多说。
这时,织造府的一名官员走过来,廖掌柜连忙迎了过去,两人客气的说了几句话,廖掌柜回到桌子前,小声道:“织造局那边通知我们,说这次我苏府声势最隆,董大人也看好我们,安排我苏家压轴出场。”
几名掌柜一听压轴,脸上一片喜色。
“竟让我们苏家压轴,看来皇商是没跑了。”
“那是,往年皆是最好的布匹压轴,有几款如今还在持续供应皇家…今年我苏家的布匹压轴出场,结果不言而喻。”
看着众人皆是喜形于色,李牧和苏檀儿对视一眼,轻轻笑了一下,可以确定幕后之人已经出手,或者说上钩了。
接下来大会正式开始,这种事总是很枯燥,董大人先上台说了一通,其实换汤不换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