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在地下室里回荡着。
柳志的手指血流不止,他浑身颤抖不已,嘴里的叫骂声再也没有了。
沈宽靠在车身上,淡漠地看着他。
盐水泼到柳志的伤口上,他痛得脸部扭曲,手指剧烈地抖着,终于嘴硬不下去了,他大声喊,“我说!我说!”
……
言心虚弱地躺在冷硬的床上,她的脖子被狗链套着,链条被锁在一个钉进地里的木桩上。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着。
她因为失血过多,半条命都没了,浑身上下,只有一条黑漆漆的棉被遮着。
“这女娃性子太烈了,都要没命了,老胡说先要把伤养好,不然会死的,花了大价钱买的呢,不让她给我们老吴家多生几个男仔,太不划算了。”
“什么赔钱货,一过来就吃药钱……”
一男一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言心的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淌,连死都死不成吗?
“首都来的大学生呢,说是搞艺术的,这基因好着呢,生下的男仔有一个考进首都,咱们老吴家就光宗耀祖啦。”
男人的声音充斥着向往。
不多时,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走了进来。
坐在床边,她扶着言心坐起来,把药碗递到她的唇边。
言心咬着牙不张嘴。
女人打量着她娇俏白嫩的脸,叹息一声,“你想从这山坳里逃出去不可能的,死也有办法把你拉回来,先喝了药把命保住才是重要的,人这一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想想你的亲人。”
“放……放我走。”言心哭着说。
女人看她张嘴,立即捏住她的脸,把药灌进了她的嘴里,“大城市来的就是单纯啊,说两句就信了。你喝的可是好东西,隔壁村一个小姑娘刚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留下的胎盘煮的,平时我们都舍不得吃这么好的东西呢。”
言心听到她的话,趴在床边用力呕了起来。
雨下了好几天。
房间潮湿再加上言心因为老汉的侵犯而割腕的伤口,这会儿已经化脓了。
伤口淤血怎么挤都挤不干净,还发高烧。
叫老胡的赤脚医生,把脉后,一脸无奈地摇头,“不行了,得送医院才行,她这伤口化脓导致的高烧不退,再不送去医院,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拿着旱烟的老吴,脸色尤其地难看,“买来就花了几千,再送去医院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他说着,起身操起一旁的扫帚,狠狠抽到言心的身上。
言心只知道很痛,却无法闪躲。
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熬到烧得浑浑噩噩的时候,言心感觉有人抱起了自己。
她想着,应该是自己要死了,要埋骨于这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村落。
沈宽眼睛发红地把她从阴暗潮湿的房间抱出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只有恨不得把这个村全灭的念头。
宋襄看到言心发青的脸,脸色也很沉重,“得赶紧送医院。”
“后续留给你处理了,这里有多少村子搞买媳妇的,你全给我处理了!”沈宽说完,就抱着言心上直升机。
上了直升机,沈宽把言心身上黑漆漆的床单给扔掉。
她身上布满了棍棒打过的痕迹,全都肿了起来。
沈宽想到刚刚抱着她,应该是非常痛的……
“言心,我是沈宽,我来救你了,你没事的。”沈宽轻声安慰着她。
他们也没料到言心的情况这么严重,连医生都没带。
回到首都,沈宽抱着言心一路往医院里冲。
被送到急救室时,沈宽拉住了其中一个医生,声音里带着些许艰涩,“查查,她有没有遭到侵犯。”
医生点头,迅速走进了急救室里。
跟着顾知深一起来的洛乔一,恰好听到了他这句话。
走到沈宽的身边,洛乔一看了他一眼,“如果她有这样的遭遇呢?你就打算不追了?”
“我没有处女情结,我是要收集证据!”沈宽怒声道,用力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他自嘲道,“我也不是个干干净净的男人,凭什么要求她干干净净的?”
“宋襄给我打电话了,说言心这事情不好处理,因为那边的村子的媳妇几乎都是买的,法不责众,而且还是这样避世没有一点文化的村子。”顾知深沉声道。
沈宽没有说话。
“你别犯傻,为了人渣搭上你的一生,总有人会治这些人的。你的责任是看好言心,不要让她做傻事儿。”顾知深一看他转眼珠子,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跟这群没有教化的山里人计较,他的后半生只能坐牢。
“是啊,至少你好好的,还能护着言心,你出事,你让她下次再受到欺负,谁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