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疑问的语气,但眼睛已经紧紧盯着绿发少年走过的路。
伪装的表面,警告的语气,喝提示的深层含义让「虎杖悠仁」莫名有种失控的感觉。
虽然不是有掌控欲的类型,但「虎杖悠仁」讨厌事件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尤其是,艾托什的事件发生在前。
“等下,”彼得一边小跑到暗处,一边把书包反背过来,拉开拉链的瞬间,蜘蛛面具又得以重见天日,“蜘蛛侠对这种事情更拿手些。”
一串乳白的蛛丝划过染满幕色的天际,楼宇中荡起的红色义警和疾速奔跑的黑衣咒术师向着少年的踪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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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吧?”二人趴在旁边更高一些的别墅顶上,鬼鬼祟祟的样子是一旦被看见就会报警的程度呢,“我看他刚刚走进去了。”
……
入眼,是奢靡到令人目眩神迷的场景。
一群金发,面色姣好的少男少女们在浅水区嬉戏玩闹着,开瓶的香槟成为他们手中的武器,溅出的酒液与口红印子一同在光滑的身体上,刻意而尖利混杂的笑声让人不禁摸摸自己的耳膜,确认它是否被震破。
岸上的
沙滩椅上,躺着那天那位小绅士,沙滩椅的一侧也有一堆液体摊在一边,甚至于还有两个小小的脚印。
现场只有刚刚到达的绿毛,和躺着的他身上是干爽的。躺着的人脸上噙着绅士的笑容,看向泳池的眼神像是在看台上卖笑的戏子一样。
而他是手持提线,牵动戏子四肢的剧本家。
“米勒走了?”绿毛问着那个小绅士。
“你去干什么了。”
疑问的字眼,确是审判罪人一样的语气。
“嗯,取了点东西。”
“嗯?”说实在,「虎杖悠仁」才意识到他笑容的不对劲,像是被刻意设计了角度,明明是同样的表情,却带给人不同的感觉,不是惊悚可怕,只是假的像画好的皮,“好吧,你说是就是喽。”
…
‘感觉这个人,怎么怪怪的。’「虎杖悠仁」掏出侧兜的手机,准备拍下他的面容让林越那边查查他的信息,谁能想到拍下的瞬间,手机相机自带的音效响起——
“咔嚓——”
应该听不见吧,普通人能听见这么远的声音……
吗……?
只见那眼神如破空之剑,越过这距离,生生闯到了「虎杖悠仁」与彼得的眼前。
‘怎么回事?’彼得拉着「虎杖悠仁」先眼神一步的闪回烟囱后面。
朦胧的夜云之下,小绅士被躲闪开的眼神似乎诉说了真相。
侵略与狂妄,皆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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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哥哥,慢一点…”
被汗液浸透的金色发梢贴在太阳穴处,伊森·米勒恨不得一步当两步走,而他的哥哥却全然不管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只顾自己向前走。
“哥哥。”
“叫什么!?”夏佐·米勒猛的扭过头来,紧紧抓住伊森的衣领,比起一手带大兄弟,他们现在的状态更像是反目成仇的那种,“现在叫的这么欢,刚刚为什么不说话?”
夏佐的头发微长,有些将掉不掉的挂在耳上,有些则落在瘦削的肩膀,他的双目比伊森还要澄澈一些,浅绿色的,似一望无际的碧海,又像是被高价拍卖的宝石。
他仿佛被逼急了,眼下的粉红色晕开,单薄的衣服与铂金色的发也混杂着液体,美目使劲瞪着,红色的血丝潜藏其中,却丝毫没有凶猛的感觉,反而给予他一副脆弱感。
仿佛一折就断,只出现在油画中的美少年,又似希腊神话爱上水中自己,扑入倒影的纳西赛斯。
“刚刚为什么不说话!”夏佐似乎是在和伊森说话,又宛若在质问别人,“为什么不说话…”
空旷的爱德华滋学院,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
“救救我…”
他献祭似的表情,犹若将所有物献给可以庇佑他的神。
然,他身处的地方,是爱德华滋学院顶楼最里间的男厕所,那个常年被锁着的隔间。
与华丽的学院不同,这个隔间里像是把所有龌龊锁在其中。
散落的工具,无法诉说出口的罪恶,以及破碎的心。
夏佐微微弓着背,站在隔间的最中间。
…
“为什么,为什么?”
“救救我啊…”
字字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