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舔了舔有点干裂的嘴唇。他生硬的憋出两声冷笑。
笑话。
我的喜欢,还没那么廉价。
害怕掩饰不够厚实,还反唇相讥。不过是看你.……再不发泄,就要发疯了。
荀冽淡淡的哦了声。仰头把最后一口水喝了。
贺彰明瞅着他平静的表情,心脏砰砰直跳。侧头把马克杯放回床头柜。
正要扭回脖子,下巴忽然被荀冽捏住。
一股外力袭来,让他不得不微仰着头看向荀冽,撞进荀冽浅色的眼眸。
流光四溢,很漂亮。
但沉在眼底的,却是一片荒芜的冷寂。
他倒吸口冷气,并再一次忘记了呼吸。恍惚间,只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这双魔眼吸走。
荀冽一勾唇,眼眸染上一层淡淡的揶揄。
他捏着贺彰明的下巴,把他送到自己唇边,然后含着最后那口水,渡了过去。
渡完后,一些水无法避免的顺着贺彰明的嘴角流了下来。荀冽眼一眯,卷着舌头甜走,又亲上贺彰明的唇瓣。
一边亲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调戏∶不喝水的话,会越舔越干燥……这么简单的常识,贺先生都不知道吗?
贺彰明∶…..
他那颗原本很坚强的心脏,差点没被荀浏玩弄的心梗发作。
心境大起大落之下,完全无力反驳。
只能敷衍的应着∶嗯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荀冽眼皮一撩,脸上的笑意愈发风流。焉儿坏的低低问∶味道怎么样?
贺彰明∶.…
能怎么样?总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美味。
下意识又砸吧一下嘴,回忆了一下那个平生第一次尝到的古怪味道。脸黑了黑,冷声道∶你不会还想来一次吧?''''
荀冽一嗤,最后在贺彰明唇上啄了一下。撤回身子,躺倒到床上。
不行了,再搞下去我就要废了。
他横在床上,斜斜的枕着枕头,伸出两只手臂∶抱我去洗澡,明天早上起来给我做早餐,然后你就该滚哪去滚哪去吧。
贺彰明∶.….
认命的把荀冽从被子里刨出来,抱起来走向浴室。
期间还颠了颠重量,低头凝视了一下他比以前浅了许多的腹肌。磨着后牙吐槽∶你最近是不是没锻炼?胖了。
荀冽∶.…
搂着贺彰明脖子的手指狠狠一掐,听到一声闷哼,才满意的收了手,重新靠上他的胸膛。
砰、砰砰。
那是贺彰明蓬勃有力的心跳声。
荀洌听着,眼睫缓缓垂下。
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变得理智而冰冷。
蹒跚跋涉的旅人,远眺着可以休憩的绿洲。饥寒交迫的穷鬼,寻到了能够温饱的衣食。
而花心烂萝卜的海王。
似乎影影绰绰的,看到了天菜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双手捧着,供奉的……一颗真心。
啊。真好。
只是,可惜了。太可惜了。
晚上,苟河睡的都不太安稳。
先是梦到了那个令人作呕的温柔嗓音,被他骂骂咧咧赶走后,又换成贺彰明,一直用他那低音炮似好听到颅内爆炸的磁性嗓音不断絮叨我爱你,你爱我,我们相爱啦。
荀冽拿他没办法,做了一晚上怪光陆离、黏吝缴绕的春孟,翻来覆去的难以安稳。直到被谁压在了怀里,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才稍微感觉舒服了些,沉沉的睡了过去。
安眠了没多久,又开始做噩梦。
自己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小偷,怀揣着赃.物在高楼大厦间疯狂流窜,一身腰带长靴军官制服的贺彰明在后面穷追不舍。
头顶还跟着两个探照灯铮亮的直升机,架着喇叭喊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人逃之夭天,一人步步紧逼,这么你追我赶的不知过去了多久,作为背景的城市群逐渐从繁华变成废墟,最后冲进了一片正在交.战的危.险.战.区。
咔哐当的炮.火.枪.鸣不绝于耳,两人一边进行追逐逃亡游戏,一边还要躲避这些随时会落到头上的危险。
忽然,一枚炸.弹落在离荀洌很近的地方,轰的炸响。
嘭!!!n
荀冽猛地从黑暗里睁开眼,十分郁闷的瞪着自家卧室的天花板。乱七八糟,断断续续的动静从卧室外传来。
没一会儿,又是哐当一声。仿佛是瓷器落在地上砸碎了。
他躺在床上,深深的吸了口氧气,然后把肺叶的二氧化碳全部吐出。顺便把被贺彰明吵醒的起床气一起释放。
最后一段时间了,他总得在这家伙面前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白月光咱就不想了,良好总要来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