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咋可能,你们肯定有猫腻。”王春花看着眼前的投票结果,一脸不可置信地大喊道。
“王春花,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有啥猫腻啊,咋不合你心意就是有猫腻,大家不都是公公正正投的票。”赵兴华怼她。
下工之后,大家再次聚在晒场给昨天报名的几个人投票,除了赵路平和赵二全,也有几个人报了名。
书记选了人上去唱票,计票,结果出来之后,赵路平以高票当选仓管员,竹息也当选了养猪员。
反而跳的最欢的王春花丈夫赵二全拢共就只有二十几票,估摸着除了他们自己一大家子给他投了票,就只有和他们家走的近的几家,抹不开面给投了票。
赵季春昨天跟王春花吵了一架,正是心里不高兴的时候,看到她还这样,抓到机会开嘲道:“还有什么不公平的,不记名投票,公开选举,就你们家赵二全那样的,选上才有猫腻嘞。”
赵二全本来就因为票数少而脸红,现在被人公开嘲讽,脸色更是难看,只能狠狠地扯了一把自己婆娘:“少在这儿丢人,赶紧回家。”
王春花虽然在外人面前豪横,但在赵二全面前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多说,像个小鸡仔似的被他拖走了。
很多人眼睛里都露出了鄙夷,要老婆出头的时候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这会功夫嫌老婆丢人了,简直让人瞧不起。
这场闹剧到这里终于卸下了帷幕,队里从拿下赵三根到选出新的人选,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这下等新的人上任之后,一切又会重回正轨。
赵玉兰通过这次投票也发现了,虽然她爷爷平时在队里很少跟什么人来往,但是大家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至于养猪员,其实赵玉兰对于梁水仙没能当上还是有几分惋惜的。
梁水仙因为赵老爷子当仓管员的事闹出了风波,根本就没去报名,免得到时候在惹出什么闲话来说。
不过竹息伯伯能被选上这个养猪员,赵玉兰似乎也不觉得意外。
原来的养猪员是老烟头,他虽然养猪也算是勤勤恳恳,但是总爱没事喝点小酒,以前也因为贪杯误过事,只是队里看他没出什么大的岔子,也就没计较什么。
这次也算是被赵三根给拖累的,队长一气之下坚决要把他给拿掉。
但要论起专业程度来说,陈竹息要更加合适,他老子以前就是专门给人牲口看病的,他也给队里的牛猪看过病。
这次母牛难产也是他当机立断的伸手掏出了小牛,原本命悬一线的母牛在他的精心照顾下,这几天状态也有所好转了,这让大家原本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
所以继承了他爹好手艺的陈竹息也就成了养猪员的不二人选。
本来以前队里选养猪员,就有人提议陈竹息他爹。
不过他们一家子是从北方逃荒到的赵庄,当时还没有彻底被赵庄所接纳,所以队里退而求其次选了老烟头。
随着他们一家子在此定居,家里的孩子也在这里结婚生子,现在早已经成了赵庄的一份子,于是这次竞选养猪员就有很多人都投票选了陈竹息。
这件事为大家平淡无奇的生活提供了几天谈资之后,又随着新的热门的话题出现,慢慢就从大家的嘴里淡去了。
赵炳安这几天要跟着书记去公社开会,赵玉兰听了一耳朵,似乎是关于思想教育这类的话题,赵炳安也没说的太仔细。
所以他整天都忙得不见人影,梁水仙要编麻绳也找不到人搭把手,只能抓了赵玉兰这个小劳力。
这个年代重工业尚在发展,轻工业也不太发达,所以没有什么塑料袋,塑料绳,要捆点什么东西都是靠麻绳或者草绳。
编麻绳用的是路边上的一种野草,赵玉兰以前不认得,后来有人告诉她这东西叫苘麻,晒干了煮水喝可以消炎。
梁水仙在院子里炮制这个东西,赵玉兰才知道原来她妈编麻绳的这种原材料就是苘麻。
也不是晒干了就行,要经过几道程序,再等时间慢慢让它产生变化,才能得到可用的原材料。现在梁水仙用来编绳子的,是去年收集的。
“妈,你是咋会编的?”赵玉兰在一边帮忙绕编好的绳,看着她妈熟练的动作,好奇地问道。
“咋会的,跟你婆婆学的呗。”梁水仙动作娴熟,这种算不上手艺的技能都是跟着家里长辈学的。
以前世道虽然不安定,但她也是读过书的,后来彻底乱起来了,她就只能在家跟着她妈忙活,慢慢地看着也就会了。
话题说到这了,梁水仙想起来一件事。
“兰子,你婆婆捎话来,让咱们初八回去一趟,你跟着妈去行不?”梁水仙问道。
“行啊,妈,爹不去吗?”
“你爹不定有空呢,这段时间天天都要去开会,等晚上回来我问他再说。”梁水仙手上的工作也要收尾了。
抽出空来把垂在胸前碍事的大辫子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