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知青下乡之后能干什么?
梁水仙一头雾水。
只有赵玉兰心下了然,算算时间,运动很快就会开始,未来几年,会有源源不断的知识青年到乡下来。
除此之外,还有这个时代被成分不好的人被下放来。
上辈子,其实赵炳安的身份也被人质疑过,只是当时她爷已经去世了,她爹是个贫农,再加上大队里的干部护着他,也没出什么大事。
这辈子,她爷大概率不会出事,那么到时候要怎么应对这件事,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故来,赵玉兰一时之间心里还真有点没底。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她爷在赵庄的人缘并不差,老爷子似乎很久之前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捐钱捐房,也算是堵住了一些人的嘴。
“我只知道红星公社有两个下乡的大学生,是公社企业的技术骨干。”梁水仙疑惑道,“咱们这里也没有这么多工厂啊?”
“不是工厂,前天我们去县里开会的时候,听到的消息似乎是要知青们下乡来种地。”
“种地?他们还会种地?”
不是梁水仙看不起他们,知青她也见过,连地里的小麦和水稻还没分清楚呢,下了地,是锄草还是锄麦恐怕要打个问号才行。
“不会种地就学呗,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呀。”赵炳安虽然也持怀疑态度,但是还是这样说。
“那口粮工分怎么算的?咱们朝阳公社几个大队都是按照人头分粮的。”
这是重点,从六零年开始,附近几个大队取消了大锅饭,队里分粮就是按照人头来分,小孩减半。
知青能挣的工分恐怕有限,如果还按照人头分粮,队里的队员势必不会同意。
“他们来我估计也不会有现成的粮食带来吧。现在具体情况我们谁都不知道。”赵炳安也没法说的太清楚。
具体的情况还是要等到时候才会有方案的。
“那要安排在哪里住嘞?”赵玉兰记得前世是安排在小山脚下的两座房子里的,想问问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就在后山那里的房子。”果然跟前世没有区别。
小山那两座房子年代也很久了,格局规模也很小,是以前巡山员半途歇脚的小屋子。
小山虽然在赵庄的后面,但严格说来只是环绕一圈的山脉的其中一段。
赵玉兰还听村里的老人说过,以前除了小山这边,一直延伸出去的地方在解放前都是私人所有的,所以一直有巡山员,也就留下了那两间歇脚的小屋子。
“那不是还要修一修啊?那个房子我记得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了。”梁水仙说道。
“何止,你嫁过来没见过,我还是小的时候见过一次,后来一直没人住。”赵炳安对那两座小房子的记忆还是小时候的了。
要不是昨天队里开会有人提到,那两座房子几乎已经被人遗忘了。
事实上那房子的质量不差,还是青砖青瓦的,队里没房子的人家以前也打过这房子的主意,但是位置实在太偏远。
小山虽然不高,但山脉很长,里面是会有野兽的,住在这里实在不太安全。
这次队里决定把知青安置点放在这里也实在是无奈之举,队里除了这个现成的房子,再没有任何一处地方可以安置他们。
这个房子虽然很久没住人,但稍微拾掇一下,马上就能住人了,也给队里省下了很多麻烦。
“爷爷说小山会有老虎的。”赵玉兰一直对小山有老虎的传言深信不疑。
“哪有什么老虎,我们这个地方,根本不是老虎分布的地方,我也听说过,应该是什么像老虎的猫科动物吧。”
赵炳安每周要在队里读报纸,所以他需要经常看报纸,对这些专业知识也算有所了解。
“不,爹,我们这里不是主要分布点,但并不意味着没有,或许真的会有呢。”赵玉兰前世一直相信这话,现在也相信。
因为她爷爷的一个旧友,就被咬掉了半边脸蛋。
也是因为见过这人,所以她爷爷才会跟她讲这个传言。
所以为了说服她爹,赵玉兰举了这个例子。
不料赵炳安听了之后,狂笑不止。
不仅把赵玉兰给笑蒙了,连梁水仙都莫名奇妙地看着他。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土蛋爷爷?”
“对啊,怎么了?”赵玉兰不懂为什么这么问。
“你爷爷骗你的,土蛋爷爷的脸是被猪咬掉的!”赵炳安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不可能。”赵玉兰不能相信自己信了几十年,还告诉儿子孙女的故事真相竟是如此。
“没什么不可能,土蛋叔有次喝多了,摔到人家猪圈里,被啃掉了半边脸,要不是人家发现,说不得头都要给猪啃掉了。”赵炳安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后来他怕丢人,就说在山上被老虎咬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