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外放，走进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
“你不懂，现在大家都爱看这种打脸文学。”姜思楠反驳。
“打脸文学是什么？”
“就是——”姜思楠顿了顿语气，清了清嗓子。
“明明你完全不是我的理想型，我却克制不住自己向你靠近。”
“是不是很心动？”
姜思楠向来能把一切偶然事件和命中注定扯上关系。
节目录制大概是快一年以前的事情了，录完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许江淮的模样，在程书的记忆里也已经有些模糊了。
许江淮比程书大了五岁，大概是这种先天年龄上的差距给了两人一种天然的排斥感。
录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底下配着黑色的西装裤，是很平常干净的打扮。不过许江淮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墨色的瞳孔，看人的时候透着深邃。身上沉稳又疏离的气质，将长相上留有的少年感压下了几分。
其实，程书在节目录制前等待后采的间隙意外早一步见过他。当时她在节目组临时搭的场地迷了路，正好撞见了许江淮和一个工作人员在一块。大多时候是工作人员在讲，他神色淡淡的，偶尔应几声，语调也没什么起伏。
程书那时候就觉得他看着太过冷淡寡情，自己也不愿和这样的人有多余的发展。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印象的原因，两人也确实没什么接触。在节目录制的一个月相处时间里，程书对他的了解依旧停留在这副皮囊之上。
程书是标志的鹅蛋脸，脸生得白净，一双笑眼，再加上嘴角边上的一对浅浅的梨涡，是很舒服的长相，也是这副清丽的样貌给她了天生的亲切感。因此，节目结束后，和录制节目的几个嘉宾都不多不少有过联系。就连节目中拒绝了她的男嘉宾江笙野，两人在节目结束后，还约着一块吃了顿饭。
除了许江淮。
“程书！你有在听我说话没？”
程书从思绪中抽离。
“姜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节目里的感情线，那一个月天天见面都没什么可能，更何况现在。”她回应道，“顶多就算个认识了一个月的陌生人而已。”
“我磕的冷门cp be了。”姜思楠语气幽怨。
程书被逗笑，提醒道：“姜老师，你连载的小说今天更新了没？”
“再见。”姜思楠挂了电话。
屋子里安静下来，程书将包在头发上的毛巾扯开，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一半的脸。
客厅的钟摆是老旧的款式，整点时会发出了嘀嗒的声响。现在正好十点整。
她想起了答应了PD的小作文还没发，又将备忘录里早早写好的内容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别字后，发布在她的社交账号上。
今晚是节目收官，热度大。关注的网友也很多，以至于她底下的评论数也涨得很快。程书的小作文非常体面且圆滑地提到了每一位嘉宾。
而关于许江淮的内容是：
“感谢遇见帅气又会做饭的许老师，感谢许老师一个月给我们的辛苦投喂。”
小作文是一早写好的，内容是基于这一个月她和许江淮仅有的接触就是小屋饭桌上，且小屋里许江淮几乎承包了大部分的做饭工作。
程书又在微博逛了一圈，挑了一些粉丝的留言进行回复。
程书的手机用了好几年了，前段时间不小心浸了水，灵敏度就一直不好。突然的网络卡顿之后，手机的页面重新刷新，她看到首页上许江淮发了和她相似的小作文，两人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发的。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很高兴遇见永远快乐的程书，感谢永远在第一线的洗碗工小程同学。”
她愣了愣。
她刚确定参加节目的时候，姜思楠特意给她总结了素人真人秀讨喜人设三要素，必须要做到有眼力见，专一深情且勤劳能干。
程书天生对厨房有攻击性，她做饭的原则就是大乱炖，调料永远是酱油优先，其他则可加可不加，实在是没有一道菜拿得出手。厨艺不是一两天可以速成的，她只好多把握住洗碗的机会干活，因此每次有嘉宾单独洗碗的时候，她特意都会搭把手帮忙。
也正是因为姜思楠的提醒，在整个节目录制中她只对一个男嘉宾表达了好感。
但是其实节目播出的片段中，关于程书做事的内容并没有多少，她没想到许江淮会注意到这个。
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两人在小作文中描述对方的话简直像批量生产的。
？？！
或许是今晚姜思楠的话作祟的缘故，她很难忽视掉这些巧合性。
程书拉到通讯录的最后面，点进许江淮的微信。
他的头像是个深蓝色的天空，中间挂着一颗模糊了的月亮。
两人之间没有过私下的联系，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