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剩下的就当是孩儿孝敬夫子和师娘的年礼!”
“哎,这孩子倒是大方!”王氏看着头也不回地走了的徐晋,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欣喜地捡起那块银子,脚步轻快地进了屋。
倒怪不得王氏势利,郭百川是个迂腐的老书生,只会读书教学,平时根本不管经济,王氏管着一家五六口人的吃穿用度,样样都要精打细算,天长日久,再大方的人都会变得势利起来。
徐晋怀揣着推荐信离开了郭家庄,心情颇有些复杂,尽管郭夫子给自己推荐了信江书院,但明显是逼于郭管家的压力才让自己离开书塾的。果然无论在哪个朝代,要想不被欺负,只有努力地往上爬,让自己变得更强。
徐晋正走着,便见一行人从旁边的岔道行出来,郭管家那厮赫然在列。
“哎哟,这不是徐秀才吗?”
徐晋本来故作没看见,郭管家却加快脚步从岔道穿出来拦住去路,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
“爹,这小子算那门子秀才!”
此时两名青年跟着走了过来,均穿着代表读书人长衫,头束方巾,其中长得白白胖胖的那位还十分骚包地拿了把折扇,这大冬天的也不知在装啥。
说话的那名青年约莫十七八岁,穿着蓝青色的长衫,那张鞋抽脸跟郭管家有几分相似,正是郭权的儿子郭金桂,而那名白白胖胖的青年却是郭员外家的公子郭文才。
郭权阴阳怪气地道:“我儿有所不知了,这位晋哥儿前些天把家里的田地卖了,还当着族人的面承诺两年内考中秀才,要不然甘愿被逐出徐氏一族。人家这么有信心,自然是把秀才当成囊中之物了,所以你爹提前称呼他一声秀才咯。”
“呸,大言不惭!”白白胖胖的郭文才不屑地呸了一声:“小子,看你背着书篓从庄里出来,应该是在郭百川那老儿处上学吧,嘿,真是可笑了,那家伙自己考了一辈子还是个童生,能教得出秀才来?你小子别白日做梦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家耕田种地吧!”
郭金桂哈哈一笑,十分狗腿地拍马屁道:“少爷所言极是,一针见血啊!”
郭文才得意地打开折扇摇了摇,结果冷得缩了缩脖子,忙又把折扇合上。
徐晋淡淡地道:“讲完了?”
郭文才轻蔑地道:“讲完又咋样?不讲完又咋样?”
徐晋径直从旁边走过去,淡淡地丢下两个字:“煞笔!”
郭文才愕了一下,扭头问旁边的郭金桂:“煞笔是什么玩意?”
郭金桂摇了摇头望向老爹,郭权虽然也不懂,但也猜到这肯定是骂人的话,冷笑道:“嘿,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小子,还有够你受的!”
郭管家前天已经狐假虎威地向郭夫子打了招呼,让他不准许徐晋参加明年县试,而且邻村的几个书塾也打了招呼,所以即使郭夫子不按他意思去做,徐晋也休想找到四名考生一起结保,自然就不能报名参加县试了。
一旦两年内徐晋没办法考到秀才,他就会被逐出徐氏一族,到时候那小子就惨了,自己不整他个跪地求饶就不是郭扒皮!
徐晋背着书篓淡定地走远,他并不是愣头青,当然不会因为被嘲笑几句就失去理智,对方毕竟人多,再加上在人家地头,纠缠下去只会吃亏,自然是先走为妙。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徐晋就算了,圆滑处世并不意味着唾面自干,被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凑上去挨打的叫软弱犯贱。
所以这笔账徐晋记住了,当自己实力足够时,他会毫不犹豫地讨回。
徐晋回到郭家村,远远见到站在门口张望的谢小婉,心情顿时好起来。
“相公,你回来啦!”谢小婉见到徐晋,眼睛顿时弯成了好看的月芽儿,飞快地跑来接过书篓。
这丫头已经穿上了新棉衣和新靴子,显然还是被徐某人的加强版家法震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