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猴般跳了出来,大声道:“臣反对,徐晋功劳再大,哪有连升四品之理,朝廷命官岂能由皇上私相授受的!”
礼部尚书毛澄大步行出来,胡子直哆索着道:“皇上宠信徐晋,但也不能罔顾朝廷法度,连升四品,闻所未闻,难以服众。”
“对啊,臣等不服!”
“请皇上收回成命!”
顷刻间,丹陛下便又跪倒了大片朝官,一些泪腺发达的家伙甚至捶胸大哭,好像皇上如果给徐晋连升四品,大明从此将要国将不国似的。
朱厚熜气得一拍御座的扶手站了起来,怒气匆匆骂地道:“朕要让徐晋暂代户部尚书你们反对,拿徐晋的年龄资历来说事。朕现在让徐晋担任户部左侍郎,你们还反对,还诋毁朕罔顾朝廷法度。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嘉靖帝这一发怒,瞬时全场寂然,那些捶胸顿足大哭的家伙均吓得闭上了嘴。
朱厚熜这几年虽然成熟了很多,但终究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脾气上头了,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把将头上戴的帘冠摘了下来扔在御座上。
一众太监均吓坏了,毕公公尖叫声:“哎哟,我的个小祖宗啊!”说着飞扑上去捧起那顶帘冠,便要给朱厚熜戴上。
朱厚熜不耐烦地把毕公公推开,气咻咻地指着丹陛下一众官员怒斥道:“朕说了什么都不算,到底朕是皇帝,还是你们是皇帝,这劳什么子皇冠谁爱戴谁戴去吧。”
百官吓得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大呼:“臣不敢,臣惶恐!”
“你们惶恐个……”朱厚熜生生把那个“屁”字憋了回去,怒容满脸地续道:“徐卿奉旨清丈直浙两地的田地,成果斐然,让我大明的赋田增加了近二十万顷;又荡平了侵犯我大明万里海疆的贼倭;兵出南洋为满喇加复国,扬我大明国威;而且为国库弄回千万两银子。如此林总林总,功劳不胜枚举。尔等之中要是有人也立下如此巨功,朕别说加官四品,就算五品又如何?”
正当一众官员被嘉靖帝一通连珠炮般的训斥骂懵时,张璁嗖的站了出来,朗声道:“臣以为皇上言之有理,徐子谦无论是才学,还是所立的功劳,均足以胜任户部侍郎一职。”
不得不说,张璁确是个极会把握时机的政治投机者,之前嘉靖帝要任命徐晋为户部尚书他不支持,因为他明白那不可能,宁愿冒着惹嘉靖帝不快的危险也不愿出头。
但是现在嘉靖帝要任命徐晋为户部侍郎,而且不惜扔掉皇冠发大火,可见圣意真的非常坚决,再加上群臣的气势又被嘉靖帝所慑,于是张璁立即便挺身而出,第一个力挺嘉靖帝。
果然,张璁这份“英勇”的举动,瞬时大获嘉靖帝的好感,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桂萼见状也不落后,急忙也站出来道:“臣附议,徐大人赫赫之功有目共睹,无论是推广种植红薯,还是清仗土地,均是成绩斐然,完全胜任户部侍郎一职。”
“皇上,臣亦认为徐大人适合担任户部侍郎。”浙江巡抚席书这时也站了出来,这位可是一省巡抚,妥妥的封疆大史,乃重量级人物。
很快,又陆陆续续行出一批官员表示支持徐晋担任户部侍郎,不过绝大部份都是新贵派。
此时,兵科给事中夏言也出列道:“皇上,去年臣奉旨担任钦差副使,与徐大人一道南下巡按直浙清丈土地,对于徐晋大人的能力和所立下的功劳,臣最清楚不过了。依臣之见,徐大人无论是能力,还是功劳,均足以胜任户部侍郎一职。”
朱厚熜闻言不禁大喜,点头笑道:“好,朕亦以为然也。”
夏言为人正直不惧权贵,在朝中的风评向来一好,他这一发言,一些持反对意见的朝官都露出深思之色。
杨廷和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的本意是让徐晋担任正四品的通政司右通政,正三品的户部侍郎完全超出了他的底线,这是他所不能接受,于是朝吏部尚书杨旦打了个眼色。
杨旦马上会意,振振有词地道:“皇上,姑且不论徐子谦的能力足不足以胜任,就他立下的功劳而言,连升四品有些过了,难以服众。更何况皇上已经加封了侯爵,就连徐子谦家中三位女眷均封了诰命。皇恩浩荡如斯,足以羡煞旁人。若再连升四品,如何让百官信服,请皇上三思!”
杨旦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再加上眼红病是人的天性,所以杨旦话音刚下,立即便有数十名朝官呼啦地跪倒,齐声道:“请皇上三思!”
正所谓认认真真走形式,表面功夫还要做的,徐晋这时也跪下推辞道:“皇上,杨大人言之有理,臣所承皇恩已浩荡于斯,甚是惶恐不安,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朱厚熜本来就心里有愧,有意补偿徐晋,刚才任命徐晋为户部尚书不成,此时若连户部侍郎也不成,那他皇帝的脸子还往哪搁?所以板着脸道:“徐卿,朕任命你为户部侍郎,并不全是因为表彰你的功劳,最主要是看中徐卿的才能。朕任人唯贤,何错之有!”
“皇上圣明。臣以为以徐子谦之才,担任侍部侍郎一职,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