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什么风把舅老爷吹来了?”门房徐福打开大门探头一看,发现门外是费懋贤,不由松了口气问道。
费懋贤一把推开徐福道:“少废话,快带我去见你们主母,十万火急!”
徐福闻言急忙把费懋贤带到后院,此时谢小婉和如意吉祥均在后院的暖阁中。
“大哥?你怎么来了?”费如意和费吉祥见到费懋贤,立即惊讶地站了起来。
谢小婉心中生出了不祥的预感,也跟着站了起来,脸色微白地看着费懋贤。
看着一屋子无助的女人,费懋贤不由暗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坏消息,皇上已经准奏,子谦将被择日问斩,你们都要被流放三千里,估计刑部和锦衣卫很快就会来抄家了,徐夫人宜早作准备。三妹四妹,娘~亲让我拉你们回府暂避!”
轰隆……
犹如晴天一记霹雳,谢小婉和费如、意费吉祥瞬时面色苍白如纸,差点便昏倒过去,屋内一众婢女都吓傻了。
“皇上要斩相公……皇上要斩相公?”谢小婉感觉天都塌了,身子摇摇晃晃,整个人如坠入了冰窖当中。
“夫君!”费如意抚着额头,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身子一歪便往后跌倒,幸好费懋贤手急眼快扶住了。
费吉祥则表情极为痛苦地捂住肚子跌坐回椅子上,最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费懋贤面色大变,三妹晕过去还好些,四妹却是动了胎气,搞不好会一尸两命,急忙喝道:“快找大夫!”
厅内的婢女们此时都吓得手足无措了,被费懋贤一声大喝,总算回过神来,有人跑去找男家丁帮忙,有人安抚孕妇。
谢小婉这时也回过神来,急忙帮助费吉祥舒缓,正在大家忙乱之际,一名家丁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官差和锦衣卫,已经把咱们府给包围了,说是奉旨抄家,限咱们盏茶的工夫打开府门,否则就暴力破门呢!”
谢小婉这时反而镇静下来,把费吉祥交给了正好赶来的稳婆,她自己则转身跑回房间。
费懋贤不由愕了一下,下一秒谢小婉已经从房里跑了出来,手里赫然多了一份卷轴,沉声道:“你们都待在后院不要出来,刘婆,照顾好三夫人,千万要保住母子平安。”
谢小婉说完便飞身往外跑去,敏捷得如同一只母豹。费懋贤见状不禁又惊又疑,谢小婉武艺不俗他是知晓的,但是谢小婉这是想干嘛,以一己之力对抗官差?
这时谢小婉已经飞快地奔到了前院,门外的官差显然已经开始撞门了,十几名家丁正死死地抵住大门。
“徐家的下人速速打开大门,否则罪加一等,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一把凌厉的声音传了进来,听着有些熟悉。
“夫人!”
“夫人!”
一众家丁见到谢小婉,顿时像有了主心骨一般,纷纷行礼问好。
谢小婉此刻的俏~脸已经蒙上了一层寒霜,冷冷地道:“开门!”
一众拼死抵着大门的家丁不由面面相觑,徐寿吃吃地道:“夫人,那些官差和锦衣卫要来抄家啊,打开门咱们就得遭殃了!”
谢小婉冷道:“别怕,你们打开门,本夫人倒是要看看,谁敢动我徐家一分一毫!”
一众家丁闻言不由胆气大壮,拿掉了横杠,把大门打开。
徐府的大门一打开,外面的锦衣卫和刑部官差便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一众家丁纷纷躲到了谢小婉的身后。
谢小婉手持卷轴立于门前,夷然不惧地冷盯着迎面迈进来的陆炳和刑部主事费彬,她虽然身形窈窕娇小,此刻却像极了一块坚固的磐石。
陆炳和费彬见状不由打了个突,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本来气势汹汹的锦衣卫和刑部官差也顿时虚了,纷纷停下脚步,高举着的刀剑也下意识地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