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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拉稀的”健美哥目光落在王翠翘身上,顿时便眼前一亮,脱口道:“这位想必就是闻名遐迩的王大家了吧?”
巴布尔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笑道:“拉希德兄弟好眼力,这位正是近年名噪河中的王大家翠翘姑娘。”
健美哥闻言更加来劲了,单手抚胸微微弯腰施礼,用生硬的汉语卖弄道:“原来真是王大家,拉希德这厢有礼了,天啊,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方知胜过闻名,王大家神仙之姿,在下神交久矣,今日一见,果然仿似那瑶台仙女下凡,可惜未能一睹王大家的真容全貌,今晚若能得偿所愿,实乃在下的三生有幸啊!”
这位健美哥的汉语语汇量似乎还不错,不过发音和运用都很生硬,再配合上那夸张的嘴型和眼神,相当之滑稽,婢女秋雁噗嗤的失笑出声,连忙转过头去捂住了小嘴。
王翠翘亦是忍俊不禁:“这位公子过誉了,小女子不敢当。”
王大家这一把开口脆的嗓音一出,周围的人都禁不住一个激凌,天啊,这声音也太好听了吧,难怪此女的名声会那么大,不知用这把天籁一般的嗓音唱出的来曲子会是什么光景?
健美哥恍了恍神,就好像喝醉了酒一般,连舌头都变大了,吃吃地道:“王大家,你的声音比那春天里的百灵鸟还要动听,在下都等不及要洗耳恭听您的曲子了。”
王翠翘礼貌地笑了笑:“公子谬赞了。”
巴布尔眼底闪过一丝忧色,笑道:“王大家,本王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拉希德台吉,萨亦德大汗的长子。”
王翠翘暗吃了一惊,台吉即是太子、皇子的意思,眼前这位是萨亦德大汗的长子,岂不就是太子?连忙福了一礼道:“原来是台吉殿下,小女子有礼了。”
拉希德哈哈一笑道:“什么台吉殿下,王大家叫我拉希德即可,您看巴布尔就与在下兄弟相称。”
这位拉希德身材健美,性格似乎也十分直率爽朗,关键他还懂明国语,能学懂一门外语的人,智商都不会差得到哪里。
彼此又寒暄了几句,三人便往宰桑府里行去,刚进了大门,宰桑哈斯木便带着一群官员贵族匆匆迎了出来,对着拉希德行礼道:“臣等参见台吉殿下。”
拉希德又哈哈一笑道:“宰桑免礼,本台吉听闻宰桑今日宴客,还请来了闻名遐迩的王大家,一时见猎心喜,便跑来凑个热闹,宰桑不会介意吧?”
宰桑哈斯木约莫五十许岁,穿着黑色长袍,头戴一顶白色的圆帽,两边嘴角的法令纹很深很长,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他笑着道:“那能呢,台吉殿下能来,那是臣的荣幸啊,里面请……嗯,这位应该就是王大家了吧,果然名不虚传啊!”
王翠翘盈盈施了一礼:“小女子见过宰桑大人。”
哈斯木以及一众官员权贵都不由眼前一亮,虽然此刻王翠翘蒙住半边脸,但流露出来的气质神蕴,以及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便足以让人赏人悦目,再加上那把如同天籁一般的嗓音,一开口便好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怪名气这么大。
在一众权贵期待的目光目下,王翠翘从容自若地入了席,秋雁也淡定地跟在一旁侍候,如今应付这种场面,主仆两人都游韧有余了。
然而就在开席前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小插曲,宰桑哈斯木想把主位让给拉希德,但这位太子爷却坚决不受,理由是今晚哈斯木作东,他这个主人理应坐主位,就这样,两人互相推辞了盏茶的功夫,最后还是宰桑哈斯木“让”不过,在主位上坐下了。
由此可见,宰桑哈斯木在国内的地位确实很高,连太子都得“坚决”地让着他。
不过哈斯木也很识趣,坐了主位后,马上亲自给拉希德执壶斟了怀酒,笑道:“臣本以为台吉殿下已经动身前往迎接明国使者了呢。”
“明国使者?”王翠翘眼中闪过一丝讶意,不由留神听起来,她的波斯语已经十分熟练了,但此刻哈斯木说的却是维吾尔语,她只能隐约听个大概。
旁边的巴布尔却是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只听拉希德答道:“今日接报,明国使者才至和田,倒是不用着急,待他到了叶城,本台吉再前往迎接也不迟。”
“呵呵,说的也是,来,臣敬台吉殿下一杯,祝一切顺利。”哈斯木举起了酒杯,与拉希德共饮后就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正侧耳细听的王翠翘不由有些失望,但心里却是隐隐生出了一丝期待,因为可以肯定大明的使者毕日将会到来,就是不知出使的人是谁?为了什么而出使?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是王翠翘还是盼望这个明使会是自己最想见到的那个男人,唉,三年之约已经过去了数月,那个男人会不会因为自己失约而生气呢?
“翠翘姑娘!”
王翠翘正自出神,忽闻旁边的巴布尔在小声叫她,这才回过神来,见到一桌人都在看着自己,脸上不由微赧,歉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