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灰色纯羊绒的围巾裹在了她的脖子上,披着的发丝散落,冷调的白织灯灯下他的手背皙白,清晰看见绿色的细小血管。
骨感分明的手从她的脸蛋上蹭过,撩起她挡在眼前的发丝。
指腹蹭过引起酥酥麻麻的感觉,他的指尖冰凉。
他的眼尾拢着细小的褶皱,眉梢上挑,“穿这么一点不冷?”
沈枝意眨着水灵灵的眸眼的看着他,眼神有片刻出神,“也还好了。”
他带她来到附件大学城的学生街,人潮拥挤,周围摆满了小吃摊子。
自从高中毕业后的谢行鹤对于她来说就有些陌生了,因为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谢行鹤是谢家的孩子。
提起谢家,京城隐隐约约都能有一些传闻让大家了解。
不过也是,他那一身的傲气除了谢家,寻常人家还真培养不出来。
他的狂妄天赋都是基因和家庭给予的资本,他天生就是顶端的人。
身边这样一个特别的人陪着,沈枝意忽然觉得,他与这学生街格格不入。
灯影月色下,不断有人从擦肩而过,谢行鹤长臂一伸,便把她和周围接踵的人群隔。
这熟悉的一幕和从前折叠。
好像守护她,已经成为他习以为常的事情,自然到连谢行鹤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而她也习惯了被他守护。
“吃什么?”周围喧闹,他低头侧过半边脸,属于他独有的气息紧紧贴着她。
“小龙虾可以吗?”沈枝意带着询问的意思,不太确定谢行鹤吃不吃,以他的身份应该会去那些高档餐厅。
谢行鹤低笑一声,“行。”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周围几乎都是学生情侣,她有种恍惚回到大学时期的样子。
她有点好奇他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谢行鹤,你也会吃这些小摊子吗?”
他不禁笑了一声,“为什么不会?”
“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大学是在哪里读的。”沈枝意喝了一口面前的纯净水,然后眼神四处看。
问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怔了一下,然后四目相对。
“出国了。”谢行鹤边回答,边将餐具用热水烫了一遍,然后推到沈枝意面前。
沈枝意手里捂着杯子,水是谢行鹤给的 里面装着滚烫的热水,手心温度渐渐升高。
她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你不是说……你梦想是京大的国防大学吗?”
那是第一次,她在他眼里看见苦涩的笑,那苦涩不可察觉的一闪而过。
他淡淡的说,“中途出了意外,去国外读金融了。”
她试探性的问,“你方便说吗?”
谢行鹤挑眉,“想知道吗?”
她乖乖的坐的笔直,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一副认真的表情在等待他说话。
看见她这副模样,像幼稚园上课老师叫她乖乖坐好就坐好的小朋友。
他轻描淡写,就给了两个字,“受伤。”
“啊?受什么伤了,怎么会受伤的?”,沈枝意有些震惊,这事这么久了她才知道。
即使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了,但是也是前男友,并且人家对她还不错。
她却连他受伤出国留学也不清楚。
谢行鹤避开话题,往她面前凑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沈枝意顺着他话问。
他笑,“像一个特别听话的小学生。”
沈枝意瞪了他一眼。
他只向老板要了一副手套。
沈枝意看着他只拿来了一副手套,问他说,“那我呢?你不会不给我吃吧。”
只见谢行鹤慢条斯理的戴上塑料手套,修长的手指被包裹着,他不紧不慢的回答,“沈一一,想什么呢,我来剥,你来吃。”
最近她老是陷入回忆里,谢行鹤现在的动作让她有些恍惚,好像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这么爱她了,就在这一刻。
她似乎习惯了他所有的照顾。
八岁那年,沈父沈母就开始闹离婚,她小小的身子搬着一张椅子,踮起脚尖她站在椅子上打开煤气灶做饭,可是在谢行鹤这里,虾壳都不需要她剥。
眼前这个矜贵的男人,有着尊贵的身份。
看着那鲜红的虾肉满满一碗堆在她的碗中,她抬头非常真挚的看着他,“谢谢你,谢行鹤。”
他低头剥虾的手微微停顿,鼻腔溢出笑声,语气略带玩味,“沈一一,你这话不会是为了和我划清界限吧?”
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吃着碗里的虾,摸了摸鼻尖缓解自己的尴尬。
像以前一样,他送她回家。
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树下,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接着过了五六分钟她那层楼亮起灯,男人的身影才从小区消失。
开车回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