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的灯是感应灯。
男人长身鹤立靠在墙上,纤细的五指之间夹着一支烟,吸入口中烟雾带着苦涩的感觉,他不小心被呛到,喉咙发出沉闷的咳嗽声音。
等缓过来,他的眼里的晶莹不知是哭过还是被呛到的眼泪。
烟叼在嘴里,姿态随意松散。白烟从唇边吐了出来,烟雾缭绕在周围模糊了那张俊俏的脸。
那烟在黑暗里火星子一闪一闪。
直到那扇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他才掀起眼皮,眼里有些慌乱,让自己淡定的看向她。
看见谢行鹤靠着墙,沈枝意有些不解,两个人都明显愣了一下。
他们四目相对。
沈枝意哭过的声音有些沙哑,浓密的眼睫轻颤,“我以为你走了。”
看见她出来有些慌乱,怕她闻到二手烟,他直接用指腹掐灭了烟头,灼热的烫侵袭着肌肤,那烫意都比不过他心里的害怕。
他抖落自己身上的烟灰。
声音沉闷沙哑,“我怕你走,所以我就一直站在门口。”
他让她搬过来和自己一起住的时候,沈枝意就说过害怕自己和梁月凡一样,灰溜溜的搬着东西离开。
但是她想错了,他不会让她离开。
他只会自己离开。
就算吵架,他也不希望她无处可去,他希望她知道,这个家是他们两个人的,并不是他一个人的。
所以,他害怕她离家出走,他站在外面站了很久。
久到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久到双腿发麻。
和沈枝意在一起以后,他就戒烟了,二手烟的味道很难闻,他不希望她因为自己的二手烟患上和呼吸道有关的疾病。
二手烟比抽烟对人体的伤害更大。
还好他没什么烟瘾,他的自控力强,对于他来说戒烟很容易。沈枝意不在的那些年,他第一次接触酒精尼古丁,觉得这东西真好,可以麻痹神经。
可是现在想到沈枝意,他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她。
他很久没抽烟了,再次抽烟,他被那刺鼻的味道呛住。
走道的感应灯熄灭,两个人之间不到一米的距离,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在安静的走道里,呼吸声平稳规律。
沈枝意刚刚开口,嘴里溢出几个字就被他打断,站在外面一天,谢行鹤是赶飞机回来的,为了提前见到她,他改了机票几乎没怎么睡觉,唯一的休息时间是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
谢行鹤嗓音发哑,喉咙有些燥,“进去吧,我去外面住,你想好再告诉我。”
他的声音略显疲倦。
沈枝意说,“好。”
离开公寓,他让陈助理过来接自己。
北风呼啸,风声凛冽。
天色像是被一团漆黑的幕布笼罩,华灯初上,小区里昏黄的路灯照着行人的道,浓黑的夜幕中悬挂弯弯的月牙。
城市光怪陆离,却又平静。
朦胧的月光下,男人颀长的身影,显得孤单落寞。
他周身的气压有些低沉,神情淡淡。
陈助理开车看见自家老板站在路灯下,那神情,好像走神迷路的小狗。
不应该啊,老板今天早上还买了三束玫瑰花,怎么大晚上就被女朋友赶出来了,他的第一次从谢行鹤身上看见一种落寞的神情。
车停留在谢行鹤身前,他都没有反应。
直到陈助理摁了摁喇叭,他的神色稍愣然后才反应过来。
坐在车里的谢行鹤一言未发。
陈助理觉得老板现在心情不好,可是他还没说要去哪呢。
“谢总,你现在是要去?”
谢行鹤,“哦。”
“忘说了,去公司旁边的公寓。”
陈助理悄悄透过后视镜看他脸上的神色。
谢行鹤平常话就少,不说话也正常,但是陈助理今天能感觉到老板和以前不一样。
他靠在窗户上,唇角有未干涸的血迹,眼底一片深幽,面上的表情平淡,又给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陈助理第一次觉得老板有点可怜了。
看着老板下车的身影,陈助理思量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送老板上楼。
陈助理小跑到谢行鹤旁边。
谢行鹤斜睨了他一眼,“你还有事?”
陈助理摇头,扶着鼻梁上的黑色眼镜,“不是。”
陈助理又补充上一句,“怕你自杀。”
IS的待遇在业内是最好的人,要是老板出意外了,他上哪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啊,必须要守护老板,保证老板人身安全。
谢行鹤忽地顿住脚步,他觉得有些好笑,要是这么脆弱的话,IS集团明天就可以倒闭卷铺盖走人了。
“得了,你回去吧。”
看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