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白腰腹被刺伤送到急诊抢救。
沈枝意躺在车上,谢行鹤本来就准备让她在车上休息,自己去病房看沈寂白的。
她紧闭着双眼,看着她瘦削的脸庞,谢行鹤心底那块地方刺痛,她太瘦了。
原来,六年前他的一一也是喜欢他的。
他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他不敢想象,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这么多年了,每一个晚自习他都亲自送她回家,唯独高考完的那个夜晚自己没有送她,可是意外就在那天晚上发生了。
是不是他在把她守护的好一点,六年前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谢行鹤推开车门下车门发出声响,沈枝意抓住他的手。
“我也要去。”
“我害怕一个人。”
直到沈枝意说出这句话,谢行鹤才带着她一起上去,他的心被触动,这几天她受到惊吓太多了。
在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蔓延,鼻尖轻嗅能闻到一些药味,医院里除了产科是欣喜的别的科室大家面色紧张,守在病床前的亲人神情担忧。
沈寂白还躺在ICU里,直到手术室的灯熄灭,他才躺在病床上被医生推出来。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沈寂白被推进病房,他安静的阖着双眼,手术的麻醉药效还没有过去,他还没有醒来。
谢行鹤紧紧攥住她的手,他掌心的温热给了她力量。
安静的病房,有几个人闯了进来。
几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是沈震,她十几年未见的亲生父亲。
明明城市那么小,可是他们父女十几年来却没见过一面。
沈震的头发有些白了,眼尾多了许多细细的皱纹,唇角有些发紫。
他站在病房门口,眼神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又看了看站着的女儿。
沈震的妻子则是跑到病床边上心疼的看着儿子,眼里掉着泪水。
沈枝意有点神情恍惚,她看着这一幕,她只觉得自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阻碍。
直到谢行鹤手上的力度再次加大,她才悠悠抬眼对视上男人那双眼眸,他好像在无声的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沈震半晌才开口,终于憋出一个词,“孩子。”
沈枝意叫不出那个词,她的嗓子干涩,说不出话。
他们相顾无言。
爸爸妈妈这个两个词语对于她来说太陌生了。
谢行鹤松开她的手,手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不开心的话,我就带你离开。”
她的音量很轻,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语气,“嗯。”
黑夜里,他把他拥入怀中。
她埋在他的身前,肩膀在颤抖,他用大衣将她紧紧包裹在怀中,滚烫的泪落在胸前。那温热的是湿意好像烫到了他心里。
如果,能再将她保护好一点就好了。
如果,能早点遇见她就好了。
沈枝意低声抽泣,“还好那些都不是真的。”
“当时我觉得自己好脏,洗了好多次澡我觉得根本洗不掉。”
谢行鹤闭了闭眼睛,喉结滑动,轻轻擦拭掉她眼尾的泪水,“一一,这种事情,错的从来不是女孩子。”
“即使是真的,也不要害怕,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错的是那些人渣。”
他不敢想象,那个晚上,还有这些年她有多痛苦。
他恨不得搅碎那些伤害她的人。
“女人的贞洁从来都不在裙底,觉得丢人的也不该是受害者,是做出那些下三滥行为的施害者。”
“下次遇见害怕的事情,能不能不要瞒着我。”
“你知道吗,我会永远站在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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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雨暗恋了谢行鹤这么多年,终于见上了他一面。
她脸上的五官居然和沈枝意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戴着手铐的宋念雨拼命想挣脱抓住谢行鹤的手。
谢行鹤有些不耐烦身躯往后靠,面色眼底是一片冷热,眉心透露着几分烦扰。
宋念雨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看我,看我长得像不像那个贱人。”
“我以为这样,你就会喜欢我了,当沈枝意的替身我都愿意。”
“为了你,我花了好多钱修复我这张脸。”
“为了让妈妈爱我,还有你,我整成她的样子,我以为你们就会爱我了,顶着这张脸妈妈就不会天天想着她了。”
“你知道吗,我喜欢了你那么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你告白,你居然不记得我,转身就去找沈枝意了。”
说着说着,宋念雨仰头苦笑眼角的泪水掉在冰凉的手铐上。
宋念雨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