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定伸手去拉被子,碰到秦佔的身体,明显发烫,他眼带担忧,低声念道:“二叔,你好像发烧了。”
秦佔趴着不乐意动,头很沉,心底想着回话,但是嘴上说不出来。被子被拉到后脖颈处,被子下温度瞬间升高,他本能的抬手往下一扯,正巧赶上闵姜西侧头偷瞄,这一次她不仅看到裸露的背,甚至看到他的胯骨,幸好他是趴着的……
再次转过头,闵姜西心跳加快,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果然是裸睡!
秦嘉定继续把被子往上拉,秦佔不安的蹙起眉头,只说了一个字:“热。”
两人一个往上拉一个往下扯,几次三番,秦嘉定扭头去看面壁的闵姜西,“欸,你干嘛呢?”
闵姜西目不斜视的回道:“我去叫昌叔。”
秦嘉定说:“你叫谁都没用,我二叔不爱吃药。”
闵姜西:“……”
她还能说什么,有其侄必有其叔!
依旧是背对着大床,闵姜西稍微提高声音道:“秦先生,我是闵姜西,您醒了吗?”
话音落下数秒,趴着的秦佔动了动,随后努力抬起沉重的头,慢慢的转向左侧。
床边是死拉着被角的秦嘉定,秦嘉定旁边是背对床面朝墙的闵姜西。
“你怎么在这?”
男人低沉疲惫的声音响起,闵姜西说:“你被子盖好了吗?”
秦佔瞥了眼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肩头和大片后背,主动抓起被子往上一蒙,“好了。”
闵姜西转过身,只见蓬松的白色羽绒被下,冒出小半颗黑色头颅,秦佔这下裹得严实,被子直接盖到后脑一半处。
她看着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表情认真且严肃的道:“秦先生,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秦佔闭上眼,有种天旋地转感,“嗯,可能有点感冒。”
前天一晚没睡,昨天白天去公司,几个游戏主创加班加点在做新皮肤,大家开会讨论了一小天,其中有三个人是病号,一个感冒,一个发烧,另一个擤鼻涕,他还调侃这帮男人外强中干,虚的不行,结果今天凌晨回来,洗完澡之后就觉得不怎么对劲儿,果然,半夜又是发冷又是发热,现在更是浑身发疼,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打的是他。
闵姜西闻言,第一反应就是去拉凑得很近的秦嘉定,“别离得太近,小心传染。”
秦嘉定想也不想的道:“我又不怕。”
闵姜西说:“你要是生病了,谁照顾你二叔?”
秦佔侧过头,低声道:“嘉定先出去。”
秦嘉定说:“没事,我照顾你。”
闵姜西道:“你先出去,我帮你二叔看看。”
秦嘉定特别相信闵姜西,闻言,这才依依不舍的说:“二叔,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叫我。”
“嗯。”秦佔很累,不想多说话。
秦嘉定转身离开,闵姜西看着裹得跟蝉蛹似的秦佔,轻声道:“秦先生,您等一下,我去倒杯水。”
她离开再回来,手上已经多了杯温开水,伸手拍了拍被子,“秦先生?”
秦佔费力的抬起头,她将水杯递过来,他接过后本想直接喝,但趴着的姿势实在是咽不下去,琢磨着先翻个身再说。
闵姜西激灵,见状把水杯拿回来,又帮他在后面垫了个枕头,秦佔把手臂从被子里伸出,重新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其实他快干死了,就是懒得叫人倒。
对他,闵姜西自然不会上手去摸头,只能客气的说:“您要是感冒发烧,还是得叫人过来看看,不打针吃些药也好,免得更严重了。”
秦佔靠在床头,一边被子盖到脖颈,一边手臂在外放着,被子里温度奇高,被子外的手臂也没见得凉快,要不是碍着闵姜西在,他早把被子全掀了。
脸上是肉眼可见的蔫儿,秦佔努力开口,声音低沉:“熬过今天就好了。”
熬?
谁家生病是用熬的?
小孩子不爱吃药也就算了,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跟着凑什么热闹?
心底腹诽,闵姜西面上很是善良,温和的说:“那您先吃饭,吃饱了病也好的快一点。”
秦佔的房间还挡着窗帘,只有灯,微微侧头,他问:“几点了?”
闵姜西说:“差五分钟一点。”
秦佔脑袋很混,转了一下才get到是下午一点,如果是凌晨一点,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课上完了,你还没吃饭就先去吃,吃完了忙你自己的去吧。”
秦佔不习惯她在这里站着,更何况也没理由让一个家教伺候他。
男女有别,闵姜西在这方面比秦佔还要敏感,无事不要献殷勤,哪怕有事也要掌握好这个度,免得叫人误会。
“我再给您倒杯水,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