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和陆遇迟刚下飞机就被闵婕带去私房菜馆,见多了接机的给下飞机的送花,少见下飞机的给接机的送花,陆遇迟在深城机场买了一大束花,恰好闵婕也给他买了一束,所以就有了两人碰面互换花束的经典画面。
闵姜西拎着黑色的行李箱站在一旁,觉得自己跟这种浪漫的氛围格格不入。
私房菜馆是闵婕朋友开的,她早就安排好位置,还亲自下厨露了一手,陆遇迟连呼自己面子大,要在汉城安营扎寨,不想走了。
闵婕说:“喜欢就干脆留下来,小姨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陆遇迟说:“我也想留下来陪您,关键深城有我舍不得的人和未完成的心愿。”
闵婕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追啊。”
陆遇迟说:“明天年会,我准备找机会表白一波,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
闵婕说:“你这么好,谁会不喜欢?”
陆遇迟大大方方的说:“他是个男的。”
闵婕面不改色心不跳,“男的怎么了,男的就没有正常审美了吗?”
陆遇迟勾起唇角,拿起酒杯,“小姨,我就爱听您说话,心里敞亮。”
闵婕跟他碰了下杯,坦然道:“人生短短几十年,除了违法犯罪和触及道德底线的事坚决不能做,还有什么是想做不能做的?我不会讲大道理,这些年我只遵从两个准则。”
“您说,我学习学习。”
闵婕举止从容,云淡风轻的说:“及时行乐,及时止损。”
陆遇迟若有所思的沉默,闵婕拿了公筷给他和闵姜西夹菜,“想做就去做,开心是目标,未必是结果,如果觉得不开心了,马上止损,人这辈子最不该难为的就是自己,你说是不是?”
陆遇迟一副被点化过后的豁然开朗相,再次举起酒杯,“我敬您一个。”
闵婕跟他碰杯,就连喝酒都喝的那么优雅。
闵姜西好心提醒陆遇迟,“少喝点儿,你喝不过我小姨。”
陆遇迟道:“谁说我非要跟小姨一较高下了?能跟小姨在一张桌上喝酒是我的荣幸,我心甘情愿当绿叶。”
闵姜西面无表情,“马屁精。”
闵婕微笑着说:“迟帅这么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
陆遇迟一边倒酒一边道:“就是,我刚进门,老板的狗都冲我摇尾巴。”
闵姜西垂着视线附和,“嗯,现在不用争谁是鸡谁是犬了。”
陆遇迟马上挑眉,“欸,我要告诉程老二,你说她是那什么。”
闵姜西雷打不动,“随便,你先承认你是狗。”
“汪汪汪。”
闵姜西眼皮一掀,“别骂街。”
陆遇迟算是嘴皮子利索的,但是这些年一直屈居闵姜西之下,她才是不动声色杀人于无形,关键就她这份淡定,一般人是怎么都学不来的。
陆遇迟服,不在闵姜西这里找骂,转而跟闵婕谈笑风生。闵姜西从旁安静的当个听客,偶尔走神会想到前天晚上发生的事,不知道秦佔的手怎么样了,眼看着没几天就过年了,还闹了这么一档子事。
这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小时,最后以陆遇迟喝的口齿不清,表达不明自己究竟有多喜欢丁恪而告终。
闵婕要找人进来背他,闵姜西说:“不用。”
包斜跨在胸前,闵姜西熟练地撑起陆遇迟的手臂,一只手在背后掐着他的腰,“来,走。”
陆遇迟本来一步三晃,被闵姜西掐着后腰,像是张牙舞爪的猫被薅住了后脖颈,当即打起精神头,眼皮也撑起来了,走路也成直线了。
门外有叫好的计程车,闵姜西把陆遇迟塞进后座,自己进了副驾,跟闵婕打了声招呼,“我把他送去酒店就回家。”
闵婕说:“路上小心点。”
合上车门,闵姜西跟司机说了酒店地址,司机回头看了眼醉的不行的陆遇迟,担心道:“他不会吐吧?”
闵姜西说:“您放心,他没这本事。”
司机笑说:“他不是你男朋友?”
闵姜西说:“您看我会找个酒量这么差的吗?”
司机说:“是要找个能帮你挡酒的,酒量还不如你,以后一起出门到底谁照顾谁?”
有些话说者无心,闵姜西莫名其妙就想到了秦佔,秦佔的酒量可能比陆遇迟好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帮她挡酒不是一回两回,喝多了还强装镇定,酒疯都撒的与众不同。
去酒店的路上,闵姜西接到秦嘉定打来的电话,他问:“你之前给我们做的那个有排骨有火腿还有青豆的饭,好学吗?”
闵姜西说:“排骨焖饭吗?”
“嗯。”
“那个最好做,你怎么突然想做饭了?”
秦嘉定本想说做给他太爷爷吃,可话到嘴边,还是选择跟闵姜西实话实说:“我爸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