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如此才干,心里那是一个得意。
他想着,既然双喜临门,不如再来个三喜、四喜什么的,喜上加喜才是极乐。
于是乎,这凯旋宴不仅仅是个接风宴,也是个权力交接宴。
为了让宗亲朝臣都心平气和接受皇太女坐稳位置这个消息,他还密旨让斐嘉仁备着些。
这斐嘉仁也是一个妙人,说什么备了些剑舞阵乐,还望陛下准许。
南耀灵的父皇看了看自家伴读加表哥,想着你这个出自世代忠孝斐家的大老粗,竟能想到如此方法,着实可喜。
大手一挥,也就过了明面。
宴会当天,大家推杯换盏、人影交错,好生热闹。
在丝竹歌舞间隙,皇帝身边太监总管正要宣布圣旨时。
一位宗亲眼尖嘴快,不待宣旨扬声打断。
在宗亲说话间隙,斐嘉仁猛地摔杯。
“啪——”
四周便冒出许多拿剑的舞者,围杀众人。
斐嘉仁反了。
就这么一个帝皇心腹,他反了,谁敢相信?
在众人毫无准备之下,局势尽偏一方。
宴上丝竹破裂,惨叫连连,刀光血影,如山之颓。
在斐嘉仁杀尽皇室中人,血洗忠臣良将时。
南耀灵在仅剩二三忠仆护送下,仓皇逃离国都。
紧接着国都大乱,火光四起。
三天前,南耀灵设计引走大部分杀手。
可仍剩五、六名紧咬她们不放,直逼至两国交界。
南耀灵看着崖下温澜江,不敌杀手的她只能和奶娘跳崖入江,寻求一线生机。
也就在三天前,斐嘉仁自立为皇,昭告天下。
就此,临越国没了。
南耀灵思量至此,懂了处境,也就挺直了腰身。
南耀灵想继续笑着但又实在笑不出,干脆支着虚弱的身体,用柔声说:“我醒了,没事的。”
奶娘看着不再持着柔弱姿态,恢复以往风姿,却带上病气的人。
她心疼至极,但也心安许多,连带着眉眼间的慌乱都少了三分,紧绷地神情也松了下来,语速也缓了。
“殿下要不躺下说话,舒坦些?”
南耀灵垂目浅笑,微微摇头,“无碍,奶娘你随阿爹阿娘唤我大年即可,出宫在外,不必多礼。”
“诺,大...大年我们现在邻国,回去吗?”
“不了,藏身之处被围,说明贼子势力扩大。我...国内现不大安全。”
南耀灵顺着已知快速想到接下来的路,只是说到国时,顿了顿。
奶娘注意到停顿,继续问。
“那我们去往何处?”
“安城。”
“安城!?”
奶娘惊呼一声,满眼不解,看着南耀灵欲言又止,最终,“为何?卓小将军还等着我们.....为何去宁远国国都?”
南耀灵眼神越过奶娘,看向满眼陌生的土墙茅顶,小窗外的青色以及黄黑的篱笆。
一字一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其次安城肯定有我的人。”
南耀灵虽说失忆,但也只是记不得过去的人和与之相关的事。
但学识、常识什么的倒还记得。大概就是,你不问她不知道,一提起,她就能想起那种。
过去她与奶娘应是十分亲近,与她相关的琐事奶娘都知晓。
但家国谋划这些,她不会与之相告,奶娘也没怎么学过权术,最多凭借表象猜得一二。
虽说斐嘉仁叛变,靠着奶娘的只言片语,南耀灵知晓自己并非无反抗之力。
贵为古往今来第一位皇太女,南耀灵手里是有一支军队。
可惜在南蛮边上驻守,离得太远,未能及时支援。
按原本计划,她应汇合后反攻。
可斐嘉仁动手太快,墙头草们倒得也太快。
临越国内危险剧增,反攻可能不大。
再者,南耀灵想着自己现在除了奶娘,一个也不认得。前尘往事尽数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待那个卓小将军,亡国是否有隐情,这种种都是危机。
其次,备选计划中。有关于彼此失联后该怎么处理。卓小将军既然是她亲信,必有可取之处,用人不应有疑。
最后,与其在她记忆不大全时抉择,不如待她脑中瘀血散去,理清脉络,再细细打算。
现应当以保全自身,联络可控之力,再间接联系以往亲切之人为主。
思量至此,南耀灵心中有了决断。
与其脑子空空绝地反击,不如韬光养晦,隐入尘烟,静候佳机。
这是目前的上乘之选,至于其它,她这个失忆之人也只能当断则断。
不知为何,思量至此,南耀灵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