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三日,宋辰愈发急躁,这几天他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修炼。
他开始收拾房间,开始制作小物件,桌椅板凳都给更新了一遍,然后把整个道观的墙壁、地面重新修整了一遍。
他需要让自己忙碌起来,转移注意力,宋辰害怕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走火入魔了。
终于,第四日。
“宋辰,你过来。”
一道久违而又熟悉的声音在宋辰耳边响起,清风道长出关了!
宋辰连忙放下手里的活,擦了擦手就急急忙忙地小跑过去。
他看到清风道长闭关的地方,还关着门,他也不敢直接推门,于是毕恭毕敬地在门外站直了身体,然后小声地问道:“师父,您出关了?”
“嗯,宋辰,你推门进来吧。”这声音比刚才虚弱了不少,宋辰迟疑了一下,嘎吱一声,两年多没开过的老门生涩得再次被打开了。
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床榻上坐着的,是一具形容枯槁的老者,稀疏的白发凌乱,发髻都扎不起来,昔日合身的道袍,现如今变成了宽大的披衣,佝偻着蜷缩在这不见阳光的空气混沌的屋子里。
这是清风道长?
宋辰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满脸老年斑,肤色黑黄无光泽,双眼迷瞪浑浊的老者,怕是一阵风就可以刮到散架的风垂老朽,居然会是两年前那个风轻云淡,看破红尘的得道高人。
“师父!”宋辰一声惊呼,他下意识双手捂住了嘴巴。
“您,您这是,怎么了!”宋辰忍不住有些颤抖,心痛。
“呵呵,你坐到我跟前来,我再好好看看你。”
宋辰搬起一张条凳连忙到清风道长面前坐好,他再仔细看了看清风道长,此时他心中浮现一个词。
大限已到!
清风道长看着宋辰,自顾自地说起来:“吾原名张辰,与你同名,也是这嘉南府人士,今已百二十三岁。
五十年前,吾修为已至炼气九层圆满,虽过六十岁,破筑基困难,但我辈修仙,本就为争天命,何必苟且。
然我等散修,生存艰苦,那筑基宝物——筑基丹,高达5000余下品灵石,拍卖之下,甚至过万,吾又如何能获得?
无奈,我决意独破筑基,可次路又何其艰险,吾费二年,败落重伤,此后花费又二十载,以恢复巅峰。
那时我已近百,筑基前路渺茫,但我尚不甘心,后受邀一探筑基遗府,我重整旗鼓,重燃希望。
但世道险恶,吾等又岂能如愿,此洞府乃金丹遗府,阵法重重,一十三人,只余吾一人,险死逃生。
吾虽未死,可灵根受损,道基有缺,我自感寿数渐减,此后三十载躲于此地,然重伤难治,再难有恢复之机会。
三年前我已临大限,幸得金丹遗物——延寿果一枚,又拖此三载,然三载又如何,积重难返,吾虽不甘,可今时今日,却已是吾之大限。
宋辰,两年前,匆匆录你为我弟子,你我虽有师徒之名,但少有师徒之实,你可有埋怨?”
清风道长,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讲述完平生,现在已经到了托付的时候了。
“师父!何出此言,若非您引我入道,今时今日,我尚是一介凡人,何谈求仙问道,以求长生?一日为师,便终身为父。”
情真意切地说完,宋辰双腿跪下,热泪盈眶,此时他来不及想要给师父分享他已入炼气的喜悦,他只有悲伤。
“好,好,有徒如此,我足矣。而今已俞两年,你可有入炼气?”清风道长现在已经衰老到随时都可能退至凡人,灵识全无,双目难看清外物。
“师父,徒儿已于三日前入炼气一层。”宋辰强忍着悲伤,报了一个喜讯。
“哈哈哈,好,好啊!吾徒有此机缘,为师甚是安慰啊!”清风道长睁大眼睛,微有湿润,看着宋辰,抬了抬枯槁的左手,没怎么抬起又放下了。
“时至今日,吾已至大限,我有话嘱咐你。待我去后,你就是清风观第八代清风道长,勿要断了清风观传承,此后,你需收一弟子,为清风观第九代弟子。你可明白?”
宋辰连忙点了点头。
“我有一道玄阶下品剑术,名为清风剑法,此剑术甚为珍稀,勿要轻易示人。”
“此外,尚有一柄青锋剑,另有几道功法术法,储物袋一个,下品灵石余下百十块。其余财物皆已拍送,为我恢复所用。一应财物都已放置储物袋中,你收好。”
“我此前常在山南坊市,以坊外猎兽为生,曾有三五知己好友,然皆已丧于金丹遗府,此金丹遗府所在,我已绘图,放于储物袋内。”
“我行走于修仙界,未尝以清风为名,此处凡俗称之为天目山,但在修仙界,此地为落霞山脉南麓余脉,再往北百里,便是山南坊市。我于坊内尚有宿敌几人,故勿扬我名,避其锋芒。”
“我赠你之《道德经》,闲事可诵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