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溶曦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接通，“喂--”
那边说得很快，“李溶曦吗？这里是市北医院。李家栋跳楼了，请你立刻过来，立刻过来。”
那边挂了。
李溶曦一下子坐起来，瞬间清醒了。
李家栋？
李家栋咋了？
跳楼了？
李家栋跳楼了！
李溶曦跳下床，胡乱套上鞋子冲出宿舍。
她一头撞在宿舍门上，额角起了一个大包。
宋然然、小姚和小赵都被吵醒了，“溶曦，你怎么了？”
李溶曦心里害怕，声音还哆哆嗦嗦地，“没事，没事儿。”
宋然然是个神经大条，“你去洗手间撞门上了？”
小姚和小赵一听这句话，接着睡过去。
李溶曦开了宿舍门就往楼下跑。
大半夜的，她一个人也不敢叫车。只好胡乱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从手机上调出来百度导航，拼命往市北那边踩。
虽然她恨他。
可是他，依旧是爸爸。
是世上任何人都无法代替无法取代的爸爸。
她在心里还是渴望父亲的亲情的。
虽然她从来没有享受过，可是她从未停止过想象和渴望。
现在他死了！
这个想象和渴望的载体消失了。
自己没有人可以想象了。
李溶曦满脸都是泪，她拼命踩车，一手抹掉泪水。
李家栋，你为什么要跳楼？
你欠我的，欠妈妈的都还没还，你有什么资格跳楼？
你有什么资格去死？
李溶曦飞快地踩着单车，闯了一个红灯，有闯了一个红灯。
路边的两个骑警看到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拼命骑车，立刻意识到这女孩有事情。
忽然，那个女孩竟然直直撞在马路牙子上，从车上滚下去，打了几个滚。
两人追过去，一人下车扶起来李溶曦，“喂，姑娘，你咋啦？家里出事了？”
李溶曦本来憋着泪，这下子看到了警察，还这么亲切问自己，再也忍不下去，泪水一串串滚落下来。
这么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这么哭，家里一定出事了。
“哎哟，怎么搞的？怎么还哭上了？”
“别哭，哭啥，家里出事了？”
李溶曦泪流满面，抽抽噎噎地，“哥哥，我、我爸爸、我爸爸跳楼了。呜呜---呜呜---”
两个警察一愣。年龄稍大点的那个警察四十来岁，他拍拍李溶曦的肩头，“不哭，叔叔带你过去看看。”
李溶曦一下趴在他肩膀上痛哭不已。
年纪轻的那个警察叹了口气，扶起来单车放在路边，“走吧，出事地点在哪儿？”
李溶曦勉强抑制住泪水，“市北、市北医院。”
老警察让李溶曦搂紧自己，给她戴上头盔，两辆摩托风驰电掣往市北医院而去。
李溶曦一直在流泪，什么事都不想，都交给就警察。
年轻的那个警察呼叫了市北医院，问清楚情况，果然那边说十几分钟前有两个病人跳楼。经过医生检查，两人都已经身亡。
医院那边说得清楚，告诉警察他们已经给病人的女儿打了电话。
小警察叹了口气。
这个女孩，还是个学生，爸爸就跳楼了。
这世间悲惨的事情太多。
半个小时后，李溶曦站在停尸间里，里面摆着两举蒙着白布的尸体。
里面冷得要命，她抱着胳膊，也不敢看哪一个是李家栋。
整个停尸房里面一片寂静，一片冰冷。
王屹睡得正香，蓦然手机响了。
他是任何电话都接听的。
“喂，王屹。”
那边是一个年轻的嗓音，“你好，我是海市1032区警局警员，警号09890。请问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李溶曦的女孩？”
王屹立刻清醒了一万倍。
“是，我认识。”
“她父亲在市北医院跳楼了，女孩目前一个人在停尸房。”
王屹瞬间站起来，“市北医院，好，我们立刻过去。”
他并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立刻给给肖瀚舟打电话。
他还要感谢这个警员找到了自己。
肖瀚舟也在睡觉，接到王屹的电话还有些生气，“怎么这个时候打来？”
半分钟后，肖瀚舟已经穿戴整齐来开了房门。
王屹已经拿了车钥匙，艾麟也站在门口，三人快步下楼。
他们都住在冬晨，离市北有一定的距离。幸亏现在路上没有行人，王屹连着闯了好几个红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