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才解放，操场上乌压压一片人冲向教学楼——是的，没有预先告知训练时间，大多数人没有带饭卡。
余妗一行人吃过饭回到教室，碰巧看见班长言煜在写黑板字：“我们班有没有男生觉得自己的武术操打得不错愿意领操的利用下课时间去体育委员处报名。”
“这么强？我们班出两个领操？”余妗诧异道。
“没，还要选的，只是招募。”言煜把粉笔放回粉笔盒里，回头说道。
“叫梦蝶给自己挑个搭档。”许洁凌不怀好意地笑道，冲赵梦蝶扬了扬眉头。
“你，一边儿去。”赵梦蝶威胁地举起了拳头。
“哈哈哈哈哈。”余妗觉得梦蝶炸毛小猫的样子怪可爱的。
回到座位，余妗看见骆裕桓在看书，突然就想逗逗他。
她拿出一张便签，写到：“有没有信心领操啊学霸？”
递给他。
没反应。
这人好像沉浸在书里面了。
余妗倒也不觉得尴尬，直接一个大社牛举动——把便签插在书缝里。
他愣了一下，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看没看便签。
然后他抬头，冲余妗伸出手。
这回愣的是余妗，她看了看骆裕桓干净的桌面，迟疑的把黑笔递过去。
骆裕桓接过，在上面刷刷写了什么，再把便签抽出来，夹在笔盖上递回来。
余妗拿下便签，上面躺着两个字——“没有。”
很秀气的字体，还很有辨识度。每个字都有些瘦长，“有”的竖钩笔画被他拖长了。
“看一下你语文默写本？”
“怎么？”
“让我看一下，确定一下再告诉你嘛。”
余妗接过他从抽屉里抽出来的封面整洁的学校统一发的语文本，翻开一页页扫视。
“真的诶。”
“什么？”
“你的字挺好看的，”余妗把默写本还给他，“不过你喜欢拖长一些笔画。”
“什么？”他又问了遍，这回收了书，打开了自己的默写本看。
“你看嘛，”余妗把凳子抽出一点，附身把那张便签贴在他桌子的右下角，指着第二个字，“你看这个''有''字，竖钩是不是被你拖长了，跟左边那一竖不等长。”
骆裕桓眼帘下垂，视线从默写本上转移，随着她的手指看向便签。
无言。
他在看字，她在看他。
这个角度偷看，可以看见随着呼吸扇动的睫毛，漆黑的瞳孔，干净的浅小麦肤色，微抿的薄唇，恬静的侧脸，好像童话中出逃的少年。
“是啊，然后呢？”
“没有然后呀，”余妗撕下便签，往后挪回凳子，“你的字很有辨识度，不过班长的字体会更好看一点。”
她示意骆裕桓看黑板，“你看言煜的‘有’字，左右两竖是等长的，整体会看起来更美观规整。”语毕，她斟酌着要不要整理一下抽屉。
那张便签递来递去有了些翘边，余妗把它抚平，偷瞄左边，看到骆裕桓仍然在看着黑板，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进了一个装了一些纸条的透明的密封袋里，然后开始整理抽屉。
言煜的字的确写得好，各科目老师都爱看，经常在课堂上表扬。他说没学过书法，就用字帖练字。不知道练了多久，笔锋已成，翩若惊鸿，宛若蛟龙，看他的字很享受。
“哦。”
骆裕桓盯着黑板看了会，突然出声。
余妗停下手中整理抽屉的大事，扭头看见他把默写本随意丢回抽屉里，笑道：“长这么帅你不会为这生气吧。”
“没有。”他淡淡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