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
克瑞斯正在撰写实验记录,他将还原剂倒在异兽尸体上,尸体的粗糙皮肤退化了,他调整还原剂的化学配比,想要一直还原下去。
有个年轻男人踱步进入了武器库,面孔有些混血感,标志立挺,漆黑的短发干净利落,雾蓝的眼眸饶有兴趣地打量四周环境。
克瑞斯确定没在公会见过他,问道:“你是新来的吗?”
年轻人温和地笑笑,“是啊,我叫齐允,今天刚来,你在做什么?”
克瑞斯不喜欢把写了一半的东西给别人看,何况齐允的气场让他不是很舒服,“没什么,一点无聊的小实验。”
齐允拨动桌面的零件,“不可以和我说吗?”
克瑞斯看他更烦了,不要乱动东西啊,“做完了再说吧。”
齐允前倾身子,“可是我现在就想听。”
克瑞斯想着尽快结束对话,好脾气地答道:“就是在还原异兽的形态,没事我继续忙了。”
齐允笑意盈盈地问:“你想知道这原本是什么吗?”
克瑞斯特别想赶人,可今天的公会出离的安静,“不想知道我做实验干嘛?”
齐允循循善诱:“你心里有个隐约的答案了吧?”
克瑞斯思考良久,压低声音:“是人?”
“对!”齐允浮现喜色,“你想知道人是怎么变成异兽的吗?”
他忽而有危险的预感,后退远离男人,“我不想知道。”
“我想让你知道。”剑刃闪现在他眼前,刺进克瑞斯的胸口和镌刻了通讯器的手臂,齐允滴血未沾。“亲身体验成为异兽怎么样?你会在三十分钟后死亡,你选择留下来被人杀掉,还是选择逃走?”
克瑞斯选了逃走,他思绪混沌,没有在公会看到人,发不出消息,所想的路只剩逃走。他的意识被异化侵蚀,飞行器撞上了钟楼,因为身体在异化,他没有剧痛感。
他一个人独行,竭力回忆本名,想不起来。潜意识带他回到小时候的家,克瑞斯进入地下室,推开一个房间,是他幼时做实验的地方。
在成为猎人前,没接触异兽时,他喜欢对着书籍描述的物品特性做化学实验,他觉得创造是有趣而伟大的。
创造带来了杀身之祸,它是错误的吗?
他苦笑着摇摇头。
克瑞斯的头发脱落,手臂膨胀长出刺甲,异化的身体撑破了衣服,他摸上脸颊,不知是什么样子,有干裂结块的手感。
很难看,他心想,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不被人找到。
克瑞斯忽然想起杰西卡对他描述第一次做任务,那只蝙蝠形态异兽藏在棺材里,杰西卡说A级异兽笨笨的,此时他理解了,原来那也曾是一个人。
克瑞斯没有可藏的地方,他蜷起身体缩在实验室角落。
简翎殊没让其他人跟着她,他们在学校里找线索,她去陈雅丽家。
简翎殊到了一个城中村,路边一簇簇地堆着垃圾的,地面尘土飞扬,老旧的平房爬着绿藤,狭窄过道间胡乱接着电线。简翎殊不会对环境产生感想,让她不悦的是在此遇到的普通人,弄堂里一个老头笑嘻嘻地问她:“小美女,一个人啊?”
“有什么事?”她拔出匕首,刀光晃眼。
“哈哈哈没有。”他拐进了不知道哪一间住房。
简翎殊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进入了其中一间破旧住房,中年男人抽着烟玩线上扑克,中年女人背对着她看肥皂剧,根据档案,两个人是陈雅丽的二姨王玉和二姨夫陈杰,陈雅丽父母双亡,她被他们收养。
陈杰抬起眼皮,斜斜地睨着刚进门的女孩,嗓音粗哑:“奖学金呢,拿过来。”
简翎殊说:“没打过来,过两天。”
陈杰对她没兴趣了,继续玩扑克,“你最好说真的。”
王玉大着嗓门叫道:“今天回来了给你做两个菜吧,后面就得更紧着喝营养液咯,你要知道感恩。”
简翎殊说:“好的。”
陈雅丽的房间不大,教辅用书成摞堆在水泥地上,简翎殊翻她的抽屉柜子书本,被子全部掀开来,敲敲墙壁,敲敲床板。真让她敲出东西了,床底板粘着一本日记。
“哼。”她坐在光秃秃的床板上靠着一团被子看日记。
“9月1日,我进入了西里斯高中部,因为奖学金很高我去了,校服很好看,但只有穿着校服才能让我感觉和她们一样,她们用的东西很贵。校方免费给我提供住宿,我不用回家了。”
“9月5日,我的同桌是个很冷漠的人,我很怕她。”
“9月17日,小团体成型了,她们发现了我没有钱,故意欺负我,这时同桌推了零食给我,她也没有那么冷。”
“9月30日,有人让我给她送情书,真奇怪,她好像游离在人群外,又好像在人群中,连欺负我的小团体都有人喜欢她。欺负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