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奕深亲着亲着,突然一把推开方永新,闷闷不乐地问:“一月份你真要带裴文去新加坡,就你们两个人?”
正值情动之际,被这么一下弄得清醒。
温和的眸子怔了怔,没脾气地放软了嗓音:“这次能签下温信的项目,裴文出力不少,为他引荐亚太区,也是应该的。”
管奕深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我出力也不少啊,你怎么不带我去?”
要不是他从韩副总那儿拿到了重要情报,这个单子也未必那么顺利吧。
方永新无奈地笑笑,揽着他的肩往怀里送,好声好气地安抚道:“不是不想,我出国,你也出国,目标太大了,容易被人盯上。”
道理管奕深当然懂,但他就是不放心。
裴文那家伙自诩功臣,对方永新又怀着别样心思,真给他一个二人世界的机会,保不准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届时自己人在国内,鞭长莫及,万一被他得逞了……
不行不行!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没法安心!
方永新将五指拢入他的头发,轻轻摩挲:“裴文他对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几年都没事,何必那么担心?”
“那不一样,你现在是我的人了,”管奕深一副骄傲表情,随即眯起眼,“就算他只是想想,我也不开心。”
方永新略微思索了会儿:“那到时候,我每天晚上都和你视频通话直到上床睡觉,保证不和他有接触,你总能放心了吧?”
管奕深眨巴两下眼:“勉强可行。”
嘴上虽这么说,却已然倾身凑近他的下巴,愉快地亲了亲。
往上一点点距离,含咬住方永新的唇瓣,随心所欲地撩拨起来。
这方面,方永新拿他最没有办法。
尤其两人正式在一起以后,他心里想着要对管奕深好,更加找不出一点儿拒绝的理由。
管奕深得了公寓钥匙,一星期至少四天要跑来和他过夜,还喜欢赖床,自己不起,也不想方永新起。
本来周一到周五,他早就习惯了六点钟醒,可但凡管奕深睡在旁边,他稍微一动,便八爪鱼似的缠上来,一边嘟囔着“冷,给我暖暖被窝”,一边在脖颈和前胸到处点火。
点着点着两人就都热
了。
于是几乎每一次管奕深来过夜,方永新第二天都必然是要迟到的。
为此,裴文直言劝谏了好多回,其他几个区的经理也有借题发挥的,方永新知道这么下去不好,但只要管奕深睁着朦朦胧胧的睡眼,凑上来要亲热温存,他便没有一次舍得不答应。
就比如眼下,管奕深察觉出他在走神,不满地掐了把劲瘦腰肢,猛地将人压倒在柔软的天鹅绒上。
“不想做就不做,不带这么敷衍我的。”
方永新哑然失笑,他可不敢。
“我们把窗帘关上吧,气氛好点。”
说着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
“嘀——”一声,厚重的窗帘缓缓合拢,太阳被阻拦在外,只能透进微末的暗光。
神经果然不自主地舒缓下来,管奕深也不再吭声了,顺势往旁边一倒,两人便侧躺着,于昏昧中静静凝望。
相距咫尺之近,呼吸各自打在对方的鼻翼上,湿热而微痒。
羊脂玉般的指节在他后颈柔柔抚摸,激起酥麻的电流。
节奏太慢,管奕深终于按捺不住,轻轻蹭了蹭身边人的小腿。
方永新动作一顿,眸光立时晦涩起来。
空出来的手从管奕深身下穿过,猛一发力,将人牢牢箍进自己的怀里。
胸膛紧密到压迫,没再迟疑,先是一吻落在额头,紧跟着一路往下,点点滴滴,温柔却有力。
黑暗便于释放天性,令他褪去白日里优雅矜持的外衣,暴露出骨子里强势而不容抵拒的隐秘。
管奕深喉咙里漏出低吟,脊骨软得厉害,睫毛微颤着阖起,任由自己沉醉进密不透风的沼泽里。
不知过了多久,从暧昧起伏的动响到重归寂静。
两人窝在床上又说了会儿悄悄话,看时间差不多,起身,换好衣服,一同往门外走去。
“咔嗒——”一声,锁扣合拢。
外面的天早就黑透,窗帘又遮得严严实实,屋子里没开灯,人声消湮,整间房便宛若一潭死水,激不起半点涟漪。
首富用的家具,自然是最好的,也因此,柜门被一寸寸推开的时候,并未发出任何动静。
那抹幽魂般的身影走出来,石雕一样站在地板中央。
旁观了这么久,再多的愤怒与难以置信也早
已消化殆尽。
小芸缓慢而沉重地吸气,吐息,来回多次以后,终于勾起发自内心的微笑。
没关系,她理解,郁简一定和他那个生母一样,用诸多手段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