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拉住他:“阿宴,去哪?这谷里到处都是危险。”
“我听到表妹的声音了!”
褚翊愣了一下,随即否决道:“不可能,那小丫头怎么会跑这里来,定是你想多了,你,你该不会是中毒了吧!出现幻听?”
紧接着一声表哥又传了过来,这下褚翊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面色瞬间凝重起来,将手上的果子丢得老远。
“我,我好像也幻听了。”
苏宴眼中流光闪烁,一把甩开褚翊拉着他的手:“不是幻觉,那就是表妹。”说完就提剑直接窜了出去。
他才刚走出几步远,一个娇小的身子就直接撞进了他怀里,他本能的伸手将人搂紧,一股难言的喜悦漫上心头,手上的剑直接就朝着追过来的蛇砍了过去,蛇的七寸处被斩成两截。
苏宴带着小表妹迅速的往后倒退数步,飞掠到他们刚刚打火堆的地方。
等稳稳的站定了,叶媚才缓过神来,抬头看了她抱着的人一眼,像是不确定似的,又伸手摸了一下他淸俊的眉眼,见面前的人一身戎装铠甲,面容虽是疲惫憔悴,却还是难掩无双风华。
这确确实实是她表哥!
苏宴还剑入鞘,伸手握住了她有些脏污的小手,冲着她笑了一下,没想到下个刻,小表妹就哇的一身哭了出来。
叶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哭得有些打嗝了,眼泪更是扑簌簌的流,说出的话断断续续的。
“表哥,呜呜,我就知道你没事,你,你知不知道,我,我找了你一晚上,就在潜龙谷里,在死人堆里一个一个的去翻找,我,额,我好害怕,还,额,还被敌人砍,被蛇追,摔了一身的雪......我好怕好怕......呜呜。”
叶媚抱着苏宴哭得昏天暗地,恨不能将昨夜到今天所有的委屈,害怕,恐惧都哭给他听。
苏宴听着小表妹的哭诉,心里像是针扎般密密的疼,家缝巨变,一路流放,风餐露宿,杀机四伏的时候,表妹都不曾哭过,现在却哭得如此伤心。
想必是真的被吓得够呛了吧,苏宴心疼的抱紧她,伸手替她抚平糟乱的发丝,柔声安慰道:“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有表哥在,不怕的!”
那声音轻柔的就像在哄受惊的婴儿,小心翼翼,又无比珍惜。
他们二人身后的褚翊和十来个士兵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冲出来的少女,还以为眼花了,揉了几次眼,确实没眼花。
褚翊:这小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一个人摸黑去翻尸体,闯鬼谷,就是为了找阿宴。
褚翊眼眸闪了闪,里面情绪有些捉摸不定。
其他士兵:我靠,这姑娘爱惨了我们苏副将吧,翻尸海,闯鬼谷,还真让她找到了,我们苏副将原来这么温柔啊,真是头一次见。
原本被困了几日,都有些颓丧的十几个人此刻却有些振奋了,这么柔弱的小姑娘都能跋山涉水,摸黑进鬼谷,他们一个个汉子肯定也能走出去。
叶媚哭了半晌,终于将害怕的情绪都宣泄了出来,才从苏宴肩上抬起迷蒙的泪眼看了一下四周。
好家伙,身后几十双眼睛都瞪大了盯着她瞧。
叶媚:“......”丢死人了,这群人都在围观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秉着输人不输阵的架势,叶媚擦了一把眼泪,睁大眼睛就瞪了回去,凶巴巴的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哭啊。”
围观的十几人都忙转开眼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叶媚心道,果然,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叶媚退开了苏宴的怀抱,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他,才问出心里的疑惑:“表哥,你们被困在这里几天怎么不出去?”
苏宴还没回话,士兵里头有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立马接话道:“你以为俺我们不想啊,这鬼地方有迷阵,怎么都绕不出去,还有吃人的鬼血藤。”
叶媚朝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觉得有些眼熟,想了片刻,突然指着他道:“你,你,你是那个谁来着,哦,我想起来了,赵虎,当年那个打劫我们的山贼是不是?”
赵虎呵呵的笑了两声,举着手挠了一下脑袋:“是俺,姑奶奶,只是当年好像是你打劫了俺们啊!”
叶媚:“......”我竟无言以对!
先不管是谁打劫谁,这赵虎好好的山贼不当,怎么跑到崖州来当兵了?
当年打劫苏宴他们后,赵虎就带着一群人待在山上继续做自己的山大王,只是没想到不久后当地就发生了瘟疫,他们一不留神就劫了个染病的人,寨子里的人也不幸染上了瘟疫。
那些年老,年幼的体弱,都死在了那场瘟疫里面,最后寨子里只剩下五个弟兄。
当地发生瘟疫,打劫的行当也干不下去了,再加上待在山上实在是心里难受,于是赵虎就带着余下的四个弟兄跑来从军了,他们是山贼,其他的地方上自然是不会收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