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心里很清楚,自己问不出什么结果出来,但还是下意识这么问了。
魏邵收回视线,身上还残存着若有若无的戾气。
他抿了抿唇,淡定道:“路过。”
赵枝枝点点头,回身走到唐妇身边,“把孩子交给我吧,咱们先回屋,我来瞧瞧你们的伤势。”
唐妇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心不在焉的松开手臂。
赵枝枝赶忙从她手里接过小男孩,瞧着他满脸苍白的模样就心疼不已。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被家里人祸害,也不知还有多少孩子被当成畜生一样卖来卖去。
“赵,赵姑娘。”
唐妇不知怎样开口,但到底没忍住,“我另一个孩子还在她的手上,我……”
赵枝枝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你放心,她暂时不会对另一个孩子怎么样,现在最紧要的是你和三孩,等我处理好你们的伤,再说后面的事。”
闻言,唐妇把目光移到小男孩身上,才刚至奶孩子的年龄,面容却无比枯槁,眼眸也隐隐透着些许灰败之色。
幸好她们的身上的伤都是些皮外之伤,五脏六腑并没有受损。
安顿好唐妇和三孩,赵枝枝才走出屋,看着被五大绑在院中的人,陷入沉思。
殷氏老婆子伙同邻村人置自家人于死地,如此歹毒的心思,定然不能再留她。
只是,若将这件事告诉村长,以她对村长的了解,他肯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多把这几人都赶出村外,起不到任何惩戒作用。
赶出去简单,麻烦就在于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日后肯定会想法子回来报仇。
可要直接把人杀了永绝后患,赵枝枝也下不去手。
思来想去,半天了都没个好法子。
赵枝枝头疼得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兀自发呆。
魏邵从大门外走进来,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面色平静地说道:
“他们拐卖人口,是大罪,可以直接报官。”
赵枝枝摆出来一张苦瓜脸,“那能行吗?县衙离村也不近,那这个好吃懒做的官士能亲自跑一趟?”
魏邵简短的几个字就消除了赵枝枝的顾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赵枝枝如茅塞顿开般拍了下手,面容认真地同魏邵说:“行,那就听你的,明儿个我再抽个空去县衙报官。”
“唔,唔唔……”听到这里,殷老婆子再无法沉默,使着全身力气用力摇头。
“怎么,有话要说?”赵枝枝将她口中抹布取了出来。
殷老婆子
赵枝枝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又将抹布塞回了她的嘴里。
她直起腰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殷老婆子,语气冰冷,“你的儿子已经有多长时间没回来了,你觉得他还能回来吗?”
“再者说,连自己媳妇都保护不好的男人,呵,他来报仇,他只要敢回来,我就打断他一条腿,不,两条腿。”
殷氏老婆子闻言大怒,因为挣扎得厉害,她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像只毛毛虫一样滚来滚去。
赵枝枝瞧不起这种人,也不想再同她多说一个字,简直污染空气。
“对了,孩子呢?”赵枝枝好奇地将魏邵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
魏邵指了指屋内,“已经给送回去了。”
赵枝枝嘴角微抽,虽然早就知道他轻功了得,每回还是会被吓一跳。
“我们也进去看看吧。”赵枝枝觉得同魏邵待在一起有些尴尬,便随便扯了个话题就要躲去屋内。
然而,她还跨过门槛,魏邵就拽住了她的手臂。
赵枝枝心骤然间加快跳动,脸颊紧跟着染上红晕。
“你在躲我?”魏邵这话听着像疑问句,实则是肯定句。
赵枝枝摇头,眼神左右飘移,“我躲你做什么,你又不是见不得人。”
魏邵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但又似乎是他的错觉。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赵枝枝已经挣脱束缚,小跑着去了里屋。
唐妇刚给三孩把干净衣服换上,坐在床边轻抚他的脸,满眼皆是心疼。
赵枝枝站在门口看了良久,猝不及防地开口问道:“你丈夫呢?”
唐妇手一顿,眼泪忽然从眼眶中“哗哗”的涌了出来。
赵枝枝联想了一下殷氏老婆子说的话,大胆猜测:“是不是他去其他地方发达了,然后把你和他娘都给抛弃了,然后他娘才会把怨气撒你身上。”
说完,赵枝枝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真是推理小能手。
不想,唐妇突然激动的反驳:“不,谢郎不是你口中的小人,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人。”
赵枝枝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那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