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事?”
“别装神弄鬼,我们才不会上你的当。”
显然,村民们并没有放下戒备。
赵枝枝见此,只能清了清嗓子,加大声音道:“我想把真相告诉大家,孩子并不是服了我的药才会昏厥不醒,而是有人将她泡在冷水中整整一夜才会使得风寒侵入五脏六腑,险些丧命。”
郑春恐惧的大喊出声:“她信口雌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这可是我们的孩子,谁会把她泡在冷水中,还整整一夜。”
赵枝枝冷笑,转身质问她:“我有说是你们家的人吗?”
郑春登时语塞,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还想继续狡辩。
这时,柴笑笑走了过来,眼中满是怨恨和不敢置信的情绪。
“娘,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孩儿,怪不得你昨天晚上非要秀儿跟着你睡,平日里你都不待见她的呀,怎么可能会让她进你的房间,上你的床,原来,原来是你。”
最后一句话,柴笑笑撕心裂肺的吼了出来:“你可是她的亲祖母,你怎么狠得下来心的啊!”
郑春被她指着鼻子指责,脸上挂不住,干脆也不掩饰了。
她扶着地站起身,嗤笑道:“那又怎么样,她只是个女孩儿,又不能帮我儿子传递香火,死了还能帮你们减点负担,你不感谢我,还来指责我,这么多年你都没生个男孩出来,我没让我儿子把你休了就已经是仁慈了。”
“娘,你在说什么!”卢大壮亦是不敢置信的盯着郑春。
郑春就跟魔怔了一样,大吼大叫着骂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个不孝子,要不是你被这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多次忤逆我维护她,我怎么可能会出此下策。”
村民们都傻眼了。
谁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亲祖母因怨恨自己的儿子和儿媳,竟然对亲孙女下手。
柴笑笑哭不出来了,她冷漠的擦掉脸上的泪水,转身回到板车旁,背对着卢大壮说:“卢大哥,她是你娘,你看着怎么处理吧,反正这个家以后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说完,她又对着赵枝枝深深鞠了一躬,“赵姑娘,你救了我女儿一命,等我处理好家事再来登门拜谢。”
赵枝枝好脾气的同她摆了摆手。
柴笑笑拉着平板车,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
卢大壮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他猛然间跪到郑春的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娘,娘啊,您生养我一场,我无论如何都报答不了你对我的恩情,您把我的命拿走吧,只求您不要再伤害我的妻儿。”
郑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去摸他的头,手伸到半路却突然疯狂大笑了起来。
她就像个疯子一样不断撕扯自己的头发,卢大壮站起身想要制止她却被用力推开。
郑春沿着村民跑了一圈,又跑到赵枝枝面前,又哭又笑的说:“你以为是我害你吗?”
“我是厌恶柴笑笑生的女儿,却也从未想过害死她,是何秀儿,是她教唆我这么干的。”
“呵呵,是她干的,跟我没关系,不是我杀的秀儿,不是我。”
话音刚落,她就晕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卢大壮立刻扑了上去,“娘,你怎么了,娘……”
“起来。”赵枝枝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虽然知道郑春不是什么好东西,出于医者仁心,还是帮她把了下脉。
片刻后,她冷声说道:“她没事,只是太过于激动,血压飙升才晕了过去。”
至于郑春是真疯还是假疯,她就不知道了。
村民们却当她是真疯了,面面相觑后,一部分人直接离去,也没同被冤枉了的赵枝枝说声抱歉。
另一部分人则是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维护那可怜的自尊心。
其中与村长经常打交道的人还腆着脸同赵枝枝说:“丫头,郑春说的都是疯话,就像她冤枉你一样,约莫也是在冤枉何秀儿,你可不能轻信啊!”
赵枝枝内心觉得十分好笑,这也对这个村里的人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他们只相信自己所推断的一切,除非证据就摆在明面上,否则,哪怕有一丝丝遗漏的地方,他们就会把真相全部推翻。
好在赵枝枝还很理智,只淡定的回道:“放心,我心里有数,你们也回去吧,别在这里看热闹了。”
在卢大壮把他娘背走后,人群就散了。
魏邵还有其他事要办,见赵枝枝自己有主意,便不再插手,闪身离去。
赵枝枝目送他离开后就回了家。
洛霖怡看起来比她还生气,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这都什么人呐,无缘无仇的居然想着要置人于死地,简直是无法无天,她的心是黑的吧。”
赵枝枝还怕她把自己气出个好歹,赶忙从桌上端了杯茶递过去,“喝点儿水,润润嗓子再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