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你们一言,我大哥就要乖乖打开布包,那日后但凡来个人就说我家里人偷了东西,总不能每次都让你们随便搜查吧。”
赵枝枝说完,村民们就开始面面相觑,一些人已经点了几下头,认为她说得很有道理。
眼看局面被逆转,何秀儿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她一定要让赵枝枝丢一次人,便冲动道:“我非要检查那个布包,若是我冤枉了你们,随你说,你想怎么着都行。”
鱼儿咬钩了。
赵枝枝勾唇一笑,气定神闲地说:
“既如此,我劝也劝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大伙也都听见了。”
她朝赵一木伸出手,赵一木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赵枝枝瞪他一眼,声音微颤道:
“把布包给我。”
赵一木下意识将布包捂紧,“不行,枝枝,这不能打开。”
他这一反应更让何秀儿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些许慌乱也被激动所取代。
赵枝枝再优秀又如何,她的家里人可不是什么省心的货。
赵枝枝侧了侧身,朝他眨了下眼睛。
赵一木当即明白,他小妹这是有办法解决此事。
不再犹豫,他直接将布包交了出来。
赵枝枝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紧紧捏住布袋的系口,生怕把里面的东西提前放出来。
她面带微笑,缓步走向何秀儿,“布袋给你,若是里面没有你家的东西,你什么也不用做,也不用道歉,只要现在当着大伙的面说,布袋打开后发生什么事一律和我们赵家所有人无关即可。”
何秀儿心中认准了赵枝枝同她大哥就是在硬撑,若是她真怕了,估计会中这两人的招数。
李秀才觉得此事有诈,略有些迟疑地对何秀儿道:“秀儿,不然,我们先”
何秀儿直接将他打断,扯着嗓子对围观村民道:
“大伙作证,只要赵一木等人没偷我家的东西,待会发生的所有事就与他们无关。”
话音刚落,赵枝枝就毫不犹豫地把布包递了过去,“喏,给你,拿好了。”
何秀儿想抓布包下面,赵枝枝慌张把手缩了回去。
何秀儿抓了个空,恼火地看向赵枝枝,“你耍我?”
赵枝枝干笑一声,语气紧张,“你抓布袋的上面,先别打开,等我走到我哥哥们身边的时候再打开。”
何秀儿没多想,还以为是她怕了,“赵枝枝,你自己也不确定,赵一木他们有没有偷东西吧,放心,我这个人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偷东西的时候你没在,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但她会狠狠羞辱赵枝枝一顿,将这些年受的气全部发泄出来。
赵枝枝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只再次小心翼翼把布包递了出去。
这次,何秀儿依她所说,抓住了布包的系带口。
赵枝枝松开手,转身撒腿就跑,那架势就跟身后有吃人的猛兽在追一样。
不用赵枝枝提醒,赵一木等人就自觉退到了最后面,将围着的其他村民都挤开了。
何秀儿好笑道:“你们还想着逃跑吗?只可惜,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只要你们偷东西,我就是追到你们家都不会善罢甘休。”
说着,她就自信满满的打开了手中布包。
瞬间,乌压压一大片马蜂从布袋中飞了出来。
气氛凝滞了一刻,赵枝枝大喊了一声“跑”之后就没影了。
村民们再看,哪还有赵家人的影儿,一个个的跑得比谁都快。
一时间,何秀儿家中遍布男女老少的惨叫声,隔了老远还能听得见。
赵枝枝虽然同情那些无辜的村民,但她这个时候也不敢回头,都自身难保了,谁还顾得上救人。
反正是何秀儿执意要打开布袋,就算是事后追究,也没理找他们。
几人捂着头狼狈地逃回家中,就算跑得再快,身上或多或少也被马蜂蜇了一两下。
赵枝枝还好,她眼疾手快的将外袍脱下来遮住了头,又是
现下,她赶忙小心翼翼的将马蜂从手上取下来,睁大眼睛认真瞧手背某块略显灼热的肌肤。
幸运的是,她没有发现马蜂的尾刺,应当是小马蜂只来得及刺破手背表皮就被拍晕了。
赵枝枝从容不迫地取出一小罐药膏抹在手背伤处,没一会,灼热感就被清凉给取代了。
忙完自己的事,她才听到院中其他人的呻吟声,虽不大,却异常滑稽,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跟合唱似的。
赵枝枝愣了愣,下意识抬头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紧接着,她忍了忍,实在没忍住,指着赵家三兄弟“噗嗤”笑出声来,笑个不停。
赵一木满头大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戴了顶奇形怪状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