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枝枝不屑的看着他,“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怎么?难道你还能比其他人多出点儿什么东西?”
没等李秀才反应过来,她又自顾自的说:“那要是照这么说的话,我可能就真的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品种了。”
李秀才再一次被赵枝枝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那个蠢笨如猪的人是如何变得巧舌如簧的。
他们的一来一回已经引起了堂中衙役的注意力。
李秀才此人心胸狭隘,只觉得衙役都在看他的笑话。
他面色阴沉的盯着赵枝枝,还想说些什么找回面子。
赵枝枝干脆扭过身不理他,跟他多说一句话都在浪费自己的口水。
李秀才脑中一热,理智线烧断,许是同何秀儿成亲后,对方的千依百顺已经让他失去了对自己的准确判断。
再加上他现在又得了曹县令的青睐有加,便更加瞧不上任何人了。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掀开了盖在血珊瑚上面的红布。
顷刻间,大堂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赵枝枝也被他的这番举动吸引了注意力,挑眉转过身,看到血珊瑚的瞬间也是不由自主的一愣。
这玉石的成色实在是太好了,抛去满翠的底座,只是上面形成珊瑚状的玉石就呈现令人震撼的血色,其中还有波澜壮阔的纹路,隐约形成了一幅龙图。
赵枝枝曾经也跟着教授去过很多博物馆,就算她对这些古玩是很精通,但她听得多,见得也多,一下子就看出来这血珊瑚还是是自然形成的,十分罕见。
“赵枝枝,睁大眼睛瞧瞧,这东西可是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宝贝,是不是很想要,告诉你,这宝贝能找到可全是我的功劳。日后我会更得县令大人的心,你若是现在道歉,我日后就不会为难你。”李秀才还在想法设法的找存在感。
赵枝枝压根就没把他的话放进耳朵里,自动摒弃了。
方才听那小衙役说,这血珊瑚是送给丞相的生辰礼。
那这血珊瑚就是个棘手的东西了,送出去恐怕就是一枚定时炸弹,顷刻间就能要了曹县令的小命。
赵枝枝收敛了心神,没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总归,不关她的事。
“赵枝枝,你是耳朵聋了吗,没有听到我在同你讲话吗?”李秀才满眼阴鸷,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赵枝枝掏了一下耳朵,看向身边的衙役,好奇的问道:“你没有听到狗叫声,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狗叫的这么厉害,万一吵到了大人的清静怎么办?”
衙役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他知道赵枝枝是在骂李秀才,没想到会形容的如此贴切。
李秀才怒到双眸用力睁大,红血丝都攀上了瞳孔,他怒极大吼道:“赵枝枝,你不要太过分!”
这时,一道油腻的声音打断了李秀才的怒火,“闹什么闹?谁又太过分了?”
赵枝枝嘴角微微抽搐,说实话,让她面对曹县令,还不如继续听李秀才这只狗乱吠。
李秀才忙不迭收敛自己恶毒的嘴脸,扑上去讨好的同曹县令道:“大人,您来了,我方才是在同赵姑娘开玩笑,吵到您了吗?”
赵枝枝看到他谄媚的嘴脸只觉恶心,也不知道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本事是跟谁学的,确实挺厉害。
曹县令闻言看向赵枝枝,豆大点的双眸眯了眯。
赵枝枝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慢吞吞走过去,半蹲行礼,“大人。”
曹县令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赵姑娘是我请来的贵客,谁都不能怠慢她。”
李秀才心中一颤,当即道:“大人说的是,属下以后一定管好自己的嘴,绝对不会再同赵姑娘乱开玩笑了。”
见此,赵枝枝无声冷笑,这曹县令肆意鱼肉百姓还能活到现在倒真是有点本事。
方才那番话既打压了她也让李秀才对自己的身份印象更加深刻,日后好继续为他卖力。
“赵姑娘,本官昨日醉酒后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帮本官看看吧。”曹县令眼神中泛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赵枝枝猜到他是在试探自己,不慌不忙的点了点头,“大人请上座,民女这就为大人诊脉。”
曹县令转身就走,赵枝枝跟在他身后。
谁也不曾看到,此刻的李秀才正死死盯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眼中满是恨意。
若是赵枝枝看到他这副样子,定会以为他走火入魔了。
人应当学会知足,若是贪婪的永无止境,只会害了自己,没准哪天就跌入深渊,再爬不出来。
李秀才暗中挪动脚步到血珊瑚身边,扫了一圈,见所有人都在看曹县令,他阴恻恻一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他大声道:“大人,如今宾客还未至,属下先让人把血珊瑚搬回去吧,在光下曝时间久了怕是会影响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