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县令耐心告罄,直接下令将赵枝枝抓了起来。
“把她的双手绑起来,你带着她走,若是出什么岔子,本官唯你是问。”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押着赵枝枝的死士,说话间难掩戾气。
话落,他又转过身,语气缓了缓,假惺惺地对赵枝枝说:
“我这来得着急,也没有带囚车只能委屈赵姑娘在下面跑了。”
赵枝枝知道曹县令这是在故意惩罚她,若是柔弱不堪的女子,这会儿肯定已经吓哭了,可能还会跪在地上不断地求饶。
曹县令确实是这么想的,他心里还有更加阴暗的想法,只要赵枝枝现在就开始服软,他之后的目的才能轻易达成。
只可惜,赵枝枝不是平常女子,让她屈服于禽兽不如的曹县令,那真是比死还可怕。
赵枝枝主动伸出双手,微微一笑道:
“县令大人真是客气,您要怎么样还用征询民女的意见吗?”
曹县令见她一点屈服的意思也没有,冷哼了一声道:“赵姑娘真是有骨气,本官佩服。”
说完,他转身,挪着肥胖的身子入了马车。
赵枝枝被人动作粗暴地捆住了双手,那人又翻身上马,她被带动着手猛地往上一提,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倒不是她柔弱,实则是她身子这段时间被养得无比娇嫩,圈住她手的绳子十分粗粝,仅是这一小会儿,手腕周围的皮肤就被磨红了。
刚开始肯定有些不适,赵枝枝暗自咬牙,成功忍了下去。
“你们在干什么!”赵家父兄迟了一步赶到,看到这一幕,登时怒得双目圆睁,身上肌肉暴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折磨赵枝枝的人痛打一顿。
赵枝枝猛然回头,眸中慌乱一闪而逝。
她之前特意让赵一木回去同赵家其他人商量办法,一方面是想拖住他,自己好过来救助村民。
另一方面是想着自己怎么样都好,就算不幸遇害,只要赵家人还好生活着,她也不算来这世上一趟。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赵家父兄会这么快反应过来并且追了过来。
曹县令的声音从轿子中传了出来,“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抓回去吧。”
赵枝枝心中一震,想也不想地转过身,朝着轿子跪了下去。
“大人,这件事和我的父兄毫无关系,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请您秉公执法,不要牵连无辜。”
轿子里面沉默半晌,似乎很是满意赵枝枝此刻的妥协,终是允了她这个请求。
赵枝枝松了口气,站起身,回过头,冷静地盯着赵家父兄,表情异常严肃。
“爹,大哥,二哥,三哥,你们不要跟来,在家守着,倘若他回来了,将今日发生之事告诉他,他会来寻我。”
赵枝枝是故意这么说的,只要她还有可利用的价值,曹县令就不会对她怎么样。
至于魏邵,她一点也不担心,曹县令不是他的对手,赵枝枝对他的本事深信不疑。
赵家父兄心疼地看着赵枝枝,都握紧了拳头,隐忍不发。
他们知道赵枝枝说得很有道理,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抓走,任谁也没办法无动于衷。
好在他们最终克制住了自己,眼眶通红地望着赵枝枝被牵着一路跑远。
短短一小会,赵枝枝的手腕已经被磨破了层皮。
也幸亏曹县令行进的速度不快,不然她纵有再强的体魄也扛不住四只脚在地上跑的。
到这时,赵枝枝反而更加感谢魏邵曾经对她的训练,若不是她的体魄增强了,这会儿肯定被拖倒在地,一路被拖着走,不死也残。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县城后,就算赵枝枝的耐性再好,这会儿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被拖拽在马后面跟着跑,双腿如灌了铅一样,无比沉重,头发也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看起来竟跟路边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这般模样很快就引来了百姓们的关注,他们认得曹县令的车架,不敢靠近,只围在路边观望。
这也是曹县令的恶毒计谋,他要让赵枝枝被千人围观,身体和精神遭受双重折磨。
但凡是心智弱一点的人,哪怕是男人,都受不住这种折磨。
赵枝枝疲乏不堪,只能隐隐听见一星半点的议论声。
“那是谁?怎么被拽在马后面跑,也太残忍了吧。”
“嘘,小点声,你没看见那是曹县令的车架吗?肯定是这可怜的女子得罪了曹县令,才会被这样对待。”
虽然她能听到的声音很少,但赵枝枝没有从这些声音中听出来嘲笑的意思,竟莫名其妙地从中得到了一丝安慰。
曹县令的品行如此,百姓们都心知肚明。
现在没有发作,只是时候未到而已,倘若朝廷不问事儿,迟早有一天,百姓们会忍无可忍地去讨伐曹县令,让他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