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大夫招呼余中伟把人放榻上,然后开始把脉,把着把着,眉头就皱起来了。
“你们是她的家人?”大夫抬头问道。
余何氏摇头,“不是,路上发现她的时候就是这样昏过去的,大夫,她怎么了?”
大夫一听不是家人,是他们救了这位妇人,眉头就有些舒展了,“她刚流了胎,身子虚的很。”
余何氏一行人震惊的长大了嘴。
大夫开了药方,立马让人去煎了。
“流胎了?”余何氏喃喃自语,“大夫,她年纪不了,这流了胎身子?”
余何氏怎么也没想到何琴琴昏迷不醒是因为掉了孩子,她比自己两岁,年纪不了,这个年纪怀上孩子,还掉了,很伤身子的。
“身子太虚,我先给开些温和的方子,慢慢养养,就是之后基本是没有怀上的可能了。”大夫摇头说道。
余何氏皱紧了眉头,现在何远正宝贝那有了身子的大姑娘呢,何琴琴也真是,如果这胎保住,没准也是个男孩那,真是,哎……
“大夫,您尽管给开好药,人等等我们先带回去,等药喝完了,我们再来看。”余何氏说道。
虽然和何琴琴的关系不像以前,但两人见面除了斗嘴,何琴琴也从来没做过对自己不好的事,就是嫁给何远那也是在哥不见了之后,说实在也怨不得她,
伙计已经煎了药来了,大夫接过,示意余何氏把人扶起来,人虽然不清醒,但药是喂进去一些了。
“能进药就好,好好养养,注意她的心情,人是没有大碍的。”大夫说道。
“你们认识她?”大夫问道,不然怎么那么好心带回家照顾。
“我出嫁前要好的。”余何氏不多说,重点说一句,也好解了大夫的疑惑。
“哦,认识就好,她的家人……”
“大夫放心,都是认识的,我们会通知的。”余老头说道。
“好,好。”大夫捏捏胡子有些感慨,“你们人真不错啊。”
余老头自谦了几句。
余中伟抱起何琴琴上了驴车,余何氏特地向大夫借了一床被子,这掉了娃娃的跟坐月子的妇人是一样的,不能吹风,之前不知道,现在可疏忽不得。
大夫爽快答应。
“大夫,等等我就让我儿子给你把被子还来。”余何氏说道。
“不急不急。”
路上余何氏看着何琴琴有些不得意,虽然两人见面都是冷嘲热讽,但至少人活络,现在躺着,脸色惨白,真是……
余老头知道余何氏的心里,她和何琴琴的关系之前自己就知道,每年过年回何家岙,余何氏也是存了见见何琴琴的心思,何家岙一大家子也就何琴琴时常被余何氏念叨。
年纪成为自家童养媳,在家一直很勤快,照顾卧病在床的方杏仙(余何氏亲娘),帮着余何氏干活,对何伟(余何氏亲哥哥)也是照顾的很好,没多久就融入余何氏家里的生活。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方杏仙过世,何美带着何远进门后,一切都变了。
头两年还好,何美要做脸子,家里还是相对和谐的,但从出了何伟企图对何美不轨的风声后,就变了,余何氏的名声也日渐变差,然后余老头上门求娶,之后何伟不见,何琴琴嫁给何远,什么都变了。
余何氏时常念叨,如果何美不出现该多好。
余何氏一行人到达店铺,余何氏让余中伟直接把人抱到自己屋里。
“当家的,这几天你跟虎虎睡伟那间,她和我跟青梅住一起。”余何氏说道。
余老头没意见,把屋里自己的衣服拿了几件放到余伟那。
何琴琴还没醒,余何氏让余老头去杀了只老母鸡,给何琴琴、刘花和余萍吃,补补身子。
余何氏自己用红糖、红枣、大米熬粥,等何琴琴醒了能吃。
何琴琴在余何氏他们吃好晚饭,收拾碗筷的时候幽幽转醒。
余青梅这时已经在屋子里了,正拿着毛笔记账。
余青梅之前为了方便自己写字,特意让余老头削了一根竹棒子,打磨光滑,像现代的铅笔那样,然后沾墨写字。
不过被余伟看见教育了一顿,什么拿笔姿势没样子,要是养成习惯,以后怎么用毛笔,然后愣是换成了毛笔。
那就只能慢慢的一笔一划的写了,别说,余青梅觉得自己的字好看了一些,至少没有很扭了。
“嗯”余青梅听到一声细弱的呻吟声,忙放下笔,下凳子,跑到床边。
何琴琴浓密的睫毛正在微微颤抖,眉头轻微皱起,略带惨白的嘴唇微微开合。
真是怎么看都好看,余青梅自从见了何琴琴没化妆的样子就十分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化妆把自己画的那么丑,是不会画还是……
何琴琴费力的睁开眼睛,睫毛颤颤,睁开的眼睛仿佛带了一汪清泉,真是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