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来。”余老头和余何氏点头笑着答应。
吃完早点,万云生告辞了,答应晚上来吃晚饭。
因着万云生也要来青香斋过节,余何氏婆媳三人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张罗各色菜点。
余老头等人还是在忙着做月饼、烤月饼。
余青梅一边包着月饼,一边在心里暗叹,还是画花样子挣钱,那四样婴儿车床,多简单的描几笔,一千两银子到手。
如果要做月饼挣一千两银子,嗯,除去成本、人工等,一个月饼最多就挣一半,按十文一只的纯收入算,怎么也得卖出十万只月饼才能有一千两银子,自家这几天人工做,一天最多五百只月饼,十万只得做两百天,半年多,还是每天生意好的前提下,啊……余青梅突然没有包月饼的动力了。
“青梅,怎么了?”余老头看着自家闺女停了动作,表情有些呆呆的,紧张问道,最近大伙儿都太辛苦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青梅”余老头停下动作用干净的手背贴了贴自家闺女的额头,呼,还好,没发烧。
余青梅回神了,看着余老头一脸紧张的表情,忙摇头说道,“爹爹,我没事,没生病。”
“那怎么了?”余老头接着问道,自家闺女早慧,如果不是心里想着事,不会这样,“是不是不想学女红,不想学跟爹爹说,我们不学了,反正我们青梅都已经会做荷包、手帕了,已经很厉害了。”
昨天从绣衣坊回来,余何氏就跟家里人说,九月初一开始余青梅三人要跟着甄娘子学女红,自家闺女可不是坐得住的人,也一直不喜做女红,想来可能是因着这事。
余青梅闻言笑得感动,“爹爹,我没有不想学,那甄娘子看着好像很厉害,就算学不到她的精湛手艺,多看看也是好的。”
“那怎么看着不太开心的样子?”余老头问道。
“爹爹,我没不开心,我就算一时间没动力做月饼。”余青梅把之前想得事跟余老头说了。
余老头闻言笑了,蹲下身看着余青梅认真说道,“青梅,你是不是因为家里挣了不少钱,所以对银子有了错误的理解。”
余青梅疑惑看向余老头,错误的理解?银子就是银子啊。
“你是不是忘记家里没有几两银子的时候了,在上余村,一年到头我们家里能挣个十两银子就是天大的事了。”余老头笑着说着以往的事,“农忙的时候,全家去地里劳作;农闲的时候,爹爹带着你哥哥他们去镇上找活干;家里人不舒坦,不是什么大病都不舍得请大夫来看,一片猪肉都能让人回味许久,一顿白面儿葱花饼让全家都欢喜……”
余青梅听着也回忆起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点点滴滴,那时虽然自家困难,但自己依旧让全家人疼宠着,很是幸福。
“我们连一文都不舍得多花的时候,到现在花个十几两也不眨眼了,虽然我们钱多了,但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啊。”余老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能因为钱多了,就忘了以前。”
“以前天还没亮,我们挑着恭桶去河山镇卖,大冬天的脚冻得顿疼;你娘、嫂嫂她们黑灯瞎火的做手套、头绳;你哥不仅要用功读书,放假了还在家里干农活……我们全家人齐心协力,努力挣银子,都没有怨言。”
“现在做月饼,只要半年多的时间能挣一千两,那对于以前的我们来说可是天文数字了,怎么能因为辛苦产生不满的心思呢。”
余青梅听了心里有些震动,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把钱看轻了,把挣钱这一任重道远的事看得过于简单了,是不是因为几次挣了几笔大钱,就不把钱当钱了,是不是尝到一些甜头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爹爹,我错了。”余青梅深刻的反思自己,“我竟然因为一点苦就看轻了我们做月饼挣的银子,那些都是我们付出后得来的;我就记得简单的花样子挣了钱,却没有想到木缘坊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把给我们的钱挣回来,忘记了那都是要做木工活计的师傅刨割楔合,用双手做出来,挣钱一直都是不容易的,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余老头听了很是欣慰,“我就知道我们青梅是最懂事明白的。”
“你们一大一的在说什么呢?”余何氏从厨房出来,就见到余老头蹲着跟自家闺女不知在说什么。
“能说什么,我是看我们青梅是不是累着了。”余老头起身说道。
“啥,累着了,怎么了,哪不舒服了?”余何氏闻言惊慌的过来,蹲下身把余青梅前前后后看了个仔细,“没发烧,没受寒,脸色看着也还好,不像中暑气,青梅,哪里觉得不舒服?”
余青梅感受着家里人的关切,心里蜜一般甜,“娘,我没事,刚刚我发了呆,爹爹以为我不舒服呢,我好着呢。”
“真没事?”余何氏问道。
“真的。”余青梅转着身子给余何氏看。
“别包月饼了,兔兔、妞妞也别包了,你们还,这么的娃儿不能干太多活计的,回屋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