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琴琴背着个包袱,在县城城门口坐车到了白云寺。
位于白云山半山腰的白云寺,日日香火鼎盛,此时那上山的台阶上人头攒动,台阶沿线较为宽敞的地方,很多乡里人家都在摆摊吆喝。
“白面馒头,又香又软的白面馒头,特地用白云山的山泉水和面做的……”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白云山上摘的山里红做成的糖葫芦……”
“菜饼,菜饼,白云山上种的菜做成的饼,咸香味美的菜饼……”
大伙儿听了乡里人家的吆喝,一路上买吃食的人不少。
如果余青梅见到这个场景,肯定会感慨生意人活乏的思维,重点不在东西,在于吆喝的那几句话,来白云寺的都是虔诚的信佛之人,只要跟白云寺有些搭边的,来的人只要肚子饿基本都会买,就算不饿,有些钱,也会大方的花钱买一些。
但到底是不是用所谓的白云山上的东西做成的,那就有待商榷了,不过都无所谓,毕竟就是图个吉利。
何琴琴也是没吃早饭来的,买了两个白面馒头,等到了白云寺山门前,喘口气,才慢慢吃了起来,吃好,收拾了一番有些皱的衣服后,才满脸虔诚的进了白云寺的山门。
何琴琴每次来都是去白云寺的观音阁。
白云寺里人很多,何琴琴也不争抢,安然的偏居一隅,跪在蒲团上,闭眼虔诚祈求。
“姐,这里人也不少,我们还是去听大师讲经吧?”
“我就到处看看,虽然来了好多次,但白云寺我都没逛遍呢,晚些再去听经。”
此时门外一个头戴帷帽,穿着丝质罗裙,声音充满好奇的姑娘,在门外停留了一会儿,看了阁内的情形,继续往前走去;姑娘身后跟着一个活泼伶俐的丫头,也是满脸好奇,但不忘自己的职责,提醒自家姐。
潜心祈祷的何琴琴根本没有看周围的人,听周围的事。
半个时辰后,何琴琴起身上前,拿起签筒,跪下双手晃动,等一根签条落地后,何琴琴拿起签条,放好签筒,出了观音阁,去找寺里的老师傅解签。
“大师,这是信女求得的签,请大师解惑。”何琴琴柔声说道。
“问得还是之前的问题?”大师温和说道,这个妇人每个月初一都来,每次来都会求签,每次求得的签都是问一个问题:能不能找到我的女儿。哎,也是个苦命的人。
“嗯。”何琴琴点头。
大师拿过签,眼睛一亮,是支上上签。
“施主,马上就能心想事成了。”大师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
“当真?”何琴琴一脸又惊又喜的问道。
“嗯,签文是这样说的。”大师慈祥的笑道。
“谢谢大师,若信女找到女儿,定来还愿。”何琴琴满脸喜气的说道,来了这么多次,第一次有好消息,都说白云寺灵验的很,何琴琴满心期盼。
何琴琴又去了白云寺中的桃花林,现在正是秋桃成熟的时候,满枝头绿中透粉的桃子格外喜人。
何琴琴在石凳上坐下,望着桃树出神,自己见证了这片桃林去年冬日的雪景,今年春季的花景,夏日的翠绿,现如今的收获。
原来自己来了这么久了,在京城每日最期盼的除了等待找女儿的消息,就是等阿妹的信,都是等,自己也等得起,等惯了。
还有就是来这白云寺,自己几乎日复一日的做着一样的活,除了买菜出铺子,找人打听出铺子,其余时间都一个人呆着,白马寺是自己来过的京城最远的地方了。
寺庙,能安宁人心,让自己充满希望,所以每月的初一,自己都很期盼,想不到这么久,竟然有好消息了,真是让人高兴,也不知自己的女儿过得好不好,长什么样,好想知道……
“姐,这桃子我们能摘吗?诶,姐,都没洗,怎么直接吃?姐怎么能把帷帽摘了,被人看到……”
“翠屏,你太吵了,这儿就我们两人,你大惊怪的干什么。”
被打断沉思的何琴琴,抬头看向出声的地方,只见穿着一粉一青裙装的两个姑娘,正在桃树下吃着刚摘的桃子。
“姐,想不到这么脆,这么甜。”翠屏咬了两口,笑得欢喜。
“好吃吧,你家姐我以前就吃过,不然我能摘嘛。”掀开帷帽,微仰的脸精美剔透,一双眼尾上扬的杏眼,一管巧挺直的琼鼻,樱粉的嘴因着嘴里的嚼动欢快的一颤一颤的。
何琴琴看了心里夸赞,长得真是好看,瞧着也有些眼熟,真是,最近是不是因为思念的原因,总觉得见到的人都很像记忆中的人,之前的辰忆,现在这个姑娘,跟记忆……
何琴琴想着迅猛抬头,紧盯着不远处桃树下的那个掀着帷帽的姑娘,像,真像,跟自己疼宠了十二年的何水灵有六七分相似,但何琴琴知道这姑娘并不是何水灵,那会是谁,会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吗?
何琴琴全身都颤抖起来,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