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嬷嬷急匆匆进屋跟永顺伯夫人禀。
永顺伯夫人愣了,随即反应过来,让人拿了去请大夫。
“娘,儿媳带青梅先去晓辉院看看。”施艳珠忙起身焦急道。
“对,对,你们快去,瞧瞧怎么回事。”永顺伯夫人终于放开了余青梅的手,让俩人走了,现在余青梅后日去不去巴蜀已经不重要了,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施艳珠一路急行,吩咐身后的丫鬟道,“去找青荷嬷嬷,让她速去晓辉院。”
余青梅在一旁堪堪跟住自家婆母的步伐,脑中想得是刚刚的传话,杨念颍见红了,明明早上见到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
施艳珠眉头紧皱,虽然不喜万彦辉和杨念颍,但肚里的孩子是无辜的,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一到晓辉院,丫鬟、婆子在院子里跪了一地,屋里传来杨念颍的痛呼。
施艳珠带头一把掀了门帘进屋,只见杨念颍坐躺在地上,下身不断渗出血,屋内丫鬟呆愣在那,施艳珠也没功夫理睬。
“把人抱躺到床上,脚下垫软枕,快。”施艳珠高声说道,两名粗实婆子忙一人扶头,一人扶脚,把杨念颍搬到床上。
“夫人。”青荷嬷嬷气喘吁吁的进屋。
“嬷嬷,先给辉儿媳妇看看,大夫还没来,你有经验,懂些医理。”施艳珠说道。
“是。”青荷嬷嬷上前仔细查看杨念颍,一边查看一边低声说道,“七奶奶,奴婢父亲是位大夫,奴婢跟着学了些,对于妇人的病理懂得多些,奴婢给您用针灸止血保胎,奶奶请配合奴婢。”
杨念颍能感受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在逐渐流失,心都快碎了,突然伸来一根救命稻草,怎么可能会推掉,满脸泪痕道,“嬷嬷,救救我的孩子。”
施艳珠让一些不相干的丫鬟都下去了,就留了玲当。
青荷嬷嬷拿出一副银针,交代玲当给杨念颍宽衣,然后快准的把银针扎入相关穴位。
“奶奶……”玲当颤着声音惊喜道,“血止住了,止住了。”
“三夫人,大夫来了。”屋外丫鬟通报道。
青荷嬷嬷收了银针,玲当给杨念颍收拾齐整了,大夫方才进屋。
大夫望闻问切,把脉询问,杨念颍一一作答。
“万幸,万幸,胎儿是保住了。”大夫说道,“但接下来几个月,奶奶一定要耐着性子在床上好好休养,安胎药先吃半个月,半个月后老夫再来给奶奶诊脉。”
“是,谢谢大夫。”杨念颍激动道,刚刚还以为,还以为……
“娘,谢谢你;嬷嬷,谢谢你。”杨念颍泪眼婆娑的看着施艳珠和青荷嬷嬷道。
这几日看多了施艳珠对余青梅的疼宠,杨念颍心里不嫉妒那是骗人的;本以为她对自己是不喜的,对自己肚里的孩子是不重视的,没想到出了事,她是第一个过来的,还让青荷嬷嬷给自己止血保胎,心里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安心养胎。”施艳珠点头道。
“是这位嬷嬷给奶奶止的血吧。”大夫看着青荷嬷嬷夸赞道,“嬷嬷好手法,如果没有嬷嬷,老夫来也是晚了。”
青荷嬷嬷笑着谦虚了一番。
“辉儿呢?”施艳珠问道。
“爷应该在前院。”玲当不确定道。
“去找来,自己媳妇和孩子出事了,他这做人夫君、爹爹的说什么也要陪在身边。”施艳珠朝青荷嬷嬷使了眼色,青荷嬷嬷下去了。
“娘,请娘为儿媳做主,为儿媳的孩子做主。”杨念颍听到万彦辉的名字,心里一阵伤怀。
“辉儿媳妇,事情交给娘处理如何?娘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施艳珠看着杨念颍认真道。
从刚刚杨念颍的悲痛欲绝,施艳珠知道这事不可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从万彦辉一个个的抬姨娘,睡丫鬟,如果要作,孩子早没了,孩子是杨念颍的底牌,她不可能蠢得自己放弃。
庶子,庶媳房里的事施艳珠不会插手管,但事关子嗣,那就不行了,孩子何其无辜,三房有那么多庶子、庶女,那都是施艳珠默许的,反正养得起,她们爱生几个生几个,她从不会计较这些。
对那些孩子虽不会多疼爱,但如果自身正当,也不能让人欺了去,更何况杨念颍肚子里的是三房的长孙(长孙女),意义大不同。
“是。”杨念颍点头道好,心里也松了口气。
一时之间对施艳珠的感情有些复杂,虽是庶媳,但按例该有的从不会被克扣,也不似一般婆婆会往庶子房里塞人,日常的请安也都给省了,不会刁难,就是性子冷了些,跟自己不亲近而已,这应该是很好的婆婆了吧。
杨念颍嘴角挂着冷笑,倒是黄依人,万彦辉的亲娘往晓辉院放了不少丫鬟,不能明摆着安排姨娘,通房丫鬟倒是成堆了,院里本就小,都要住不下了,这还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万彦辉不知道睡了多少丫鬟了,连青彧苑都能伸手,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