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还没走到拿餐的地方,就见一个丫鬟拎着食盒从厨房出来,目不斜视的快步走了,万彦和余青梅只匆匆看了一眼侧脸和背影。
有点熟悉呢,余青梅苦思着。
“夫人,是穆夫人身边的丫鬟。”草莓上前低声说道。
余青梅恍然,难怪眼熟却又想不起来,看来是在四川布政司衙门匆匆见过一眼。
“应该是来提前安排的,真是巧啊,不过我没看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余青梅说道。
不然去问候是少不了的,只希望那么大的昭觉寺内,不要遇到就成。
今日也是潘进忠休沐的日子,所以体贴的陪了穆容德来昭觉寺踩点、安排桃花宴的相关事宜。
“小阿德,我看你近几日心情不佳啊。”潘进忠凑近穆容德低问。
成亲都二十几年了,潘进忠对穆容德私下的称呼一直一如从前。
“没有不佳。”穆容德眼神都没给潘进忠一个,继续手里的事,叠着衣服说道。
“看来是真的很不佳,可能还跟我有千丝万缕里的那一小丝的关系。”潘进忠大拇指和食指捏紧了,凑到穆容德眼前比划着,“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明明前几日还带了那臭……我们的乖儿子回来。”
说到潘清澈,穆容德脸上的神情缓和了,展露了笑容,然后开始念叨,“也不知道澈儿在府学过得好不好,吃得怎么样,上次来我瞧着都瘦了,他还不承认,真是让人担心……”
潘进忠心里酸得很,一头扎在穆容德的腿上枕着了,“小阿德,我难受,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穆容德皱眉,右手瞬时就抚上了潘进忠的额头,没发烧。
“心里难受,本来你是我一个人的,你心里想的是我,眼里看的是我,嘴里念的也是我,现在感觉我被冷落了。”潘进忠摸着胸口满脸委屈道。
穆容德失笑,“都老夫老妻了,别耍宝。”
“哎呦,笑了,真好看。”潘进忠看着穆容德焕发荣光的笑脸,心里有些满足,“一直这般好看,你。”
穆容德心里胀胀的,这一辈子自己最最幸运、最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给了眼前这个疼爱自己到骨子里的男人了。
明明在别人眼里是个威严的官老爷;在家人面前就一直是这般不着调的样子,可却为家人撑起了一片天,可靠的不得了。
“阿忠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跟个小丫头片子还耍心机了,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穆容德苦笑道。
“万彦他那媳妇,你是不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因为她受长公主宠爱。”潘进忠一针见血问道。
穆容德沉默的没有回答。
潘进忠叹了口气,坐身,把穆容德搂进自己怀里,“你说你都这般年纪了,都做祖母的人了,还想那些青春年少的事干嘛。”
“我就是想不明白,长公主从前对我那般好的啊,都跟阿宁差不多了,就是像待闺女那般待我的,怎么之后就变了,我不知道写了多少信了,可就是从来没有收到过回信,之前在京城的时候还好好的,我跟着你赴任这些年就完全疏远了,难道真的经不起时间的磋磨吗?”穆容德眼眶泛红,哽咽道。
“我把她当亲娘看待的,我,我有多伤心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潘进忠安慰道。
“不过,小阿德,不是我说你,就为了几封信,你就这般耿耿于怀,你跟长公主这么多年没见了,我们前年回京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见她呢,你亲口问问啊,没准不是你想得那般呢。”潘进忠说道。
“我,我问不出口,我怕问了,就真的没任何关系了。”穆容德伤感道。
潘进忠看着这般没有自信的穆容德很是心疼。
穆容德虽是穆家长房的嫡长女,但小时候亲娘就去逝了,所谓丧母长女不能娶,无教戒,当初潘进忠自己瞧中了穆容德,费了功夫才让家里人同意自己娶她过门的。
潘进忠对穆容德十分疼惜、宠爱,这么多年只有穆容德一个,对她的爱意很深的,也对她非常了解,这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啊。
穆容德亲娘早逝,一直是在继母手下讨生活的,继母不恋爱,长公主却对她视如己出,跟元欣宁一直都是闺中好友,穆容德对她们俩的感情有多深,潘进忠都知道,所以更加心疼穆容德了。
“小阿德,长公主我也是接触过的,按理是不会做出这等事的,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哪是几封信就能说明的。”潘进忠低声道,“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在中间。”
穆容德沉默了,只一个劲的掉眼泪。
“怎么了,什么事我不知道的,你跟我说,我帮你想法子。”潘进忠轻声安慰道。
穆容德心里疼得紧,真的无法挽回了,在自己帮着做了那等事后,还被长公主知道了,她对自己一定很失望。
穆容德贴着潘进忠温暖的胸膛,有口说不出,那是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