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伙子不至于不至于。”领导冷汗哗哗,手里的纸巾都擦破了,连忙拦着宓溟,边让保安赶紧疏散人群,“小姑娘,那就是个小姑娘,你一个大老爷们就别跟她计较了,她就是心情不好……”
黄天霸跟着接了一句,“是哎是哎,你,那什么做了什么,什么就别报了,是吧?”
“你也这么认为?”宓溟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蒲江祺,表情是说不出的忧伤。
没有被驱散的游人也看了过来。
这两句话一说,看来这几个人还认识啊!是个大八卦啊!四个人了,难道四角恋?
蒲江祺接收着无数的视线,感觉自己也要跟领导一样,汗流浃背了。
“哎,你别跟阿蒲发狠,又不是他让你始乱终弃的……”黄天霸的话让蒲江祺拉着胳膊打断了,他还嫌不过瘾,扭头跟蒲江祺说,“你别拉我,刚刚多劲爆啊!我还没说完呢!”
“那个女孩儿有点问题。”
蒲江祺一句话让宓溟的脸色春回大地,他自己也不太明白,周围那么多人,他为什么就是不想让蒲江祺误会,绕一圈仿佛又回到了吴笺的那个问题,喜欢或者不喜欢。
这么深奥的问题,宓溟还没有深刻自我讨论过。
前半段人生他是一个富二代,虽然没有骄奢淫逸,好歹也是顺风顺水,心想事成的,后来就是让父母逼着照顾吴笺。
他那时也小,心里觉得对不起吴笺,可耐不住性子总偷跑出去玩,后来让母亲的言论吓着了,就乖乖回来照顾人了,带着腿脚不方便的人,他的社交圈也窄了下来。
宓溟想,哦,那也许他对蒲江祺就是喜欢呢?他也没喜欢过人,可也没有像在意蒲江祺的想法那样在意过别人。
宓溟思考的时间有点儿过长,领导的地中海都快要泛滥成灾了,黄天霸也等不下去了,他推了一把宓溟,“哎,朋友,你要是没事儿,去解决下你的桃花,我们找馆长有点事儿,先把他带走了啊!”
蒲江祺拽回了黄天霸,冲着他皱眉摇了摇头。黄天霸以为他也是不想和宓溟多说,当即也不管那么多,一把抓过地中海领导,一手揽着蒲江祺肩膀就要走。
时间不早了,围观群众让保安全部驱逐出境了,馆里的灯光按照每日设定自行关闭了大半,只留下微弱的几盏应急灯在明明灭灭的闪动。
不知是光线的问题,还是空调的原因,周围一时安静了下来,凉风阵阵。
黄天霸噫了一声,缩到了蒲江祺的身后。
地中海领导的冷汗在脑门子上凝固了起来,嘴里念念叨叨地求神保佑。
蒲江祺望了一眼保安离开的方向,轻声问地中海,“保安下班了吗?”
“没,没有,他们有夜班。”地中海嘴巴直打哆嗦,说一句话,差点儿咬到舌头。
宓溟忽然插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黄天霸露出天真无邪的大脑袋,刚要开口,让蒲江祺直接按了回去。
地中海先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接着双手合十,口宣佛号拜了一通,才挑眉让他们仨靠近。
那俩都乖乖往前凑,黄天霸拉住了蒲江祺,一身正气地说:“有话说,有……那啥放,弄得神秘兮兮的干嘛!”
“警官先生,你别不信邪啊!真的很邪的!”地中海吞了吞口水,感觉快要哭出来了,没想到他讲述的事,间接证明了宓溟的清白。
事情是这样的。
八个月前,市考古队在市郊发现了一个古建筑的残骸,挖通地表建筑后,底下居然有一副完整的千工拔步床,而且直接掩埋在土里,居然连釉质都还存在。
文物局特别重视,保护性挖掘了三个多月,愣是没把东西完整清理出来,只陆续出土了一些零碎配件,其中就包括宓溟看到的化妆匣。
“不对啊,既然还没清理完,你怎么展出的?”宓溟皱眉。
大概是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奇怪事发生,地中海胆子大了不少,搓着手笑得格外猥琐,“嘿嘿,我这不是想搞个创收嘛,就先走了个后门,准备弄个第一来的嘛,但我绝对没有展出啊!”
对面三个人明显不信任的表情,让地中海急了起来,“真没有!自从那东西来了之后,我们馆就怪事不断,不是厕所炸了就是水管裂了,还有保安说半夜总有个女人在喊‘还我命来’,刚刚……”
地中海忽然压低声音,往三人身边凑了凑,鬼鬼祟祟地用眼神示意了瘦女孩离开的方向,“不是我说人坏话,那个丫头天天梦想着嫁入豪门,总研究什么高端奢侈品,说是怕遇见真正的有钱人认不出来,可是那个物件来了之后,她也变得很奇怪,总说什么负心汉,杀人犯之类的话。”
讲到这里,地中海又用一种“该不会就是你”的眼神看了一眼宓溟,让他瞪了一眼之后,也不生气,继续神神叨叨地说道:“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人起冲突,以往都是自己叨咕,我们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