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听音,听这话音,黄天霸总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头,可不等他细问,童果已经在姜可人的催促下自顾自开启下一话题了。
原来闵娇娇和童果都是内乱时期的人,距今有两三百年了。
当时军阀混战,到处民不聊生。
闵娇娇的父亲是当地富商,家境殷实,只有她一个女儿,特别给她千挑万选了一个夫婿,那人是新上任的地方官。
“最近出土的那张千工拔步床就是闵娇娇的,她一辈子都在那张床上。”童果大概是没想过做鬼也可以喝水,端着水杯,就握在手里,没敢真的往嘴里送,说到闵娇娇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悲切,“这都是那个男人的问题,闵娇娇最大的错就是轻信了他!”
“不是,听你的意思,你的责任更大吧?”
黄天霸和蒲江祺都是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的典型,其中黄天霸更是快中之快,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脸色一变当即就蹿到了蒲江祺的身后。
蒲江祺让他推出来挡雷,一脸生无可恋,虽然他就是嘴慢了一步,要不然就是他说了,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承担后果呀!
“你自己做的孽,你推我干什么!”蒲江祺咬牙切齿。
童果的身份比较尴尬,她是留学回来的,当时在报社工作,不知那个地方官什么时候就看上了她,哄着她做了夫妻,直到很久以后是童果自己发现那男人不太对劲,查到了闵娇娇,可当时童果已经和他有了孩子,而且那男人还表示他是为了地方安宁才娶了闵娇娇,和闵娇娇没有一点儿感情,将来肯定会离婚的。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为了闵家家产,毒死闵娇娇和她父母。”童果情绪激动,周身散发出慑人的怨气,挂在墙壁上的应急灯闪闪烁烁,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冷静,冷静。”黄天霸一只手捂住耳朵,一只手在身前随意划拉,“小姐姐,没人说你是小三,你别激动。”
蒲江祺现在能理解,当初在鬼蜮里,姜可人的心情,恨不能缝上这张嘴,“大哥你安静点。”
姜可人安抚意味十足的拍了拍童果的后背,扭头冲黄天霸一呲牙,“你安静!”
黄天霸:“好嘞!”
捂住黄天霸的嘴之后,事情就顺利多了,童果发现的时候,闵娇娇已经中毒太深,哪怕她避开那男人,将闵娇娇偷了出来,也是药石无医,没过几天就去世了。
当时闵娇娇的母家已经让那男人侵占了,父亲母亲都被逼死了。
闵娇娇死后得知真相顿时化作厉鬼将那男人斩杀,魂魄撕成了碎片。
“呃,那她还杀人干嘛?”蒲江祺疑惑,按照他根据电视剧学来的道术,魂魄撕成碎片,应该就是魂飞魄散了吧?
“当日她一怒冲冠,府衙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她失去了常性,那时有一个道人出面镇压了她,但我听见那道人表面告诉百姓已经消灭了女鬼,又在闵娇娇面前说是那人已经投胎,给了她一副生辰八字,说他会投胎成此生辰之人。原本那副千工拔步床深埋地下,闵娇娇一直也没有动静,我以为道人是在安抚他。直到千工拔步床破土而出,闵娇娇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四处寻找,杀人。”
童果的脸色很难看,不能肯定是因为讲到有人利用闵娇娇,还是因为她本身不是活人。
“那个道士……”蒲江祺话说了个开头就放弃了,不论那个道士当时什么目的,现在恐怕都已经做古了,问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何况看起来童果并不知道道士的意图。
黄天霸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还真给你蒙对了。”
蒲江祺知道他在说生辰的事情,没理他,反而是想到了吴笺,“是七月七生日的吗?可吴笺不是啊。”
以童果的脸色,实在没法判断是因为什么不好,但这是她第二次避开了吴笺这个话题,“对,七月七,她一开始还听我的,现在越来越不受控制,我没有办法了,才……”
说到这里,童果忽然闭上了嘴,心虚的低下了脑袋,避开了和他们的视线接触。
黄天霸听得正起劲,催促道:“才?才什么?你怎么了?”
蒲江祺忽然福至心灵,搬了另外一张椅子坐到了童果的对面,温声细语地问道:“你才抓了我们?”
“不是不是。”黄天霸一句问候她亲友的话,在童果接连的否认里憋了回去,噎得白眼直翻,却听见童果接着说道:“我是请你们帮忙。”
黄天霸气的够呛,“不是一个意思吗?”
童果还想解释一句,黄天霸就又被蒲江祺控制住了,蒲江祺问她,“所以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是你弄得,是你带我们仨去的东郊?”
童果点点头。
黄天霸想要喊什么,蒲江祺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姜可人啧了一声,直接飞了个橙子把人砸晕,满脸愉快地一摊手,那意思,世界清净了,你们聊吧!
蒲江祺给她点了个赞,把黄天霸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