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小溟的同学?有点儿意思啊!”
如果蒲江祺没有急着跑路,而是抬头再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空窗户的边上,悬空漂浮着两个人。
一个穿着明制汉服,头戴金钗的女人,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
蒲江祺一定能认出来,男人就是宓焱海,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依旧是之前见的那身,只是在看见蒲江祺的时候,缓缓地收回了放在身前的手,手背上有一个腐蚀的伤口,狰狞着。
白光闪过,宓焱海隔空做了个抓取的动作,凭空消失的吴笺,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被他嫌弃的丢在脚边。
女人正是蔚天兰,也有些嫌弃的往旁边挪了一步,下巴指了一下瘫软的吴笺,“这就是小溟的那个吴笺?身上怎么这么难闻呢?”
宓焱海没有接她的话,视线追随着逐渐跑远的蒲江祺,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收回了目光,嫌弃地看了一眼吴笺,“不知道,送他出去吧。”
“你还是这么讨厌他啊?”
蔚天兰在吴笺身边一跺脚,吴笺身下的空气裂开了一条缝隙,吴笺如同一摊烂泥般渐渐滑入了虚空,无人注意到,他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嫌恶,很快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了。
“你不讨厌?”宓焱海反问。
蔚天兰思考了一秒,像是觉得提起那个名字都让她反胃,干脆的换话题,“小溟喜欢的是刚刚那个人?长得还真不赖呢!小溟的眼光比他爸妈好多了,这你干嘛要反对啊?现在什么年代了,你该不会是这种老封建吧?可别啊!作为我的领导,你这么能如此封建迷信呢?”
宓焱海捂住了眼睛,他招了个什么人?!能有正常人的思维吗?请问你一个捉鬼的,哪里来的勇气说别人封建迷信的?
“喂,喂,老板?领导?头儿?宓焱海!你说话呀!讲真的,爱情这种东西,说来就来,说没就没,有的人一辈子都遇不上的,当然,我没有内涵你的意思,我是说,爱情都不分物种了,就没有必要分男女了吧?再说,咱们这种工作,也没必要纠结什么继承人吧?又没有皇位是不是呢?而且,那个小子看起来不太一般哦!是个好材料来的,领导你确定不要吗?”
宓焱海头疼,他在努力说服自己别把蔚天兰打死,至少她说到了他想从她嘴里听到的东西,“什么材料?”
“他在超度亡魂啊,不过他这个方式有点儿危险,一旦迷失本心就很容易被困在鬼蜮,不知道是谁教他的,怎么像是没教全,这么有天份的苗子,弄了个半吊子。”蔚天兰有些可惜。
超度亡魂……
宓焱海眯着眼睛看向蒲江祺消失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词。
蔚天兰偷偷凑近了些,继续推荐,“领导,你真的不要吗?我真的觉得他不错哎!你看长得也好看,是不是?如果你侄子命中注定是娶不了媳妇的,这么好看的,确定不要吗?”
“你有空去看看脑科。”宓焱海咬牙切齿地说道。
蔚天兰露出一抹奸笑,拍着巴掌问道:“那,我能收他做徒弟吗?能吗能吗能吗?宓焱海,你说你不要的哦!可不能反悔!”
“徒弟和侄儿媳妇能一样?”
“当然一样!反正你说的,你不要,我就要了!”
“宓焱焱也许要。”宓焱海掐了掐眉心,总感觉自己让蔚天兰带进沟里了。
“不会吧?宓焱焱那个恋爱脑能有这种头脑?除了他老婆,他儿子恐怕都排不上号吧?”
“一般人介绍我和宓溟,都会加一句,宓家的宓,这个完全归功于宓焱焱,你觉得呢?”
蔚天兰抿着嘴,觉得自己退了一步,“宓焱焱要又不是你要,你不同意就没事,反正这娃得归我,你看!你看!这小子翻墙都跟我一样一样的!”
此时,蒲江祺已经完全摆脱了那几个彪形大汉,一边拍着胸脯安慰自己,一边往闵府赶。如果他没听错,黄天霸当时喊的应该是闵娇娇院子外面的青竹林。
横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黄天霸,不如去守株待兔,待一个兔子也是待,待两个兔子也是待。
熟门熟路的翻进闵府,这次的人更加少了,大概是都去看闵娇娇结婚了。
蹲进青竹林,蒲江祺才发现,竹韵雅阁侧面开了个大口子,专门砌了个门,大概是为了让千工拔步床出去新修的,看起来油漆都没干的样子。
蒲江祺还注意到,昨天的那个怪物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藏起来了,还是消失了。
正当蒲江祺要仔细查看的时候,黄天霸哼哼唧唧地爬了进来,脸上居然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像是被群殴了。
“你这是怎么了?”
“没,嘶,没事。”黄天霸一说话就牵动了伤口,疼得直抽气,还不忘摇摇手表示自己没事,“你怎么样?跑掉了吗?”
蒲江祺点点头,神色凝重地跟他说道:“我之前的感觉没错,确实有人不想让我离开鬼蜮。”